谢兰生觉得,作为导演,他定要先进角色,先打动自己,这样才能打动演员再进步打动观众。
排完差不多是十点,兰生想跟柳摇、莘野再说说明天戏,于是走去柳摇房间。
柳摇
“没。”谢兰生说,“早上突然找不着。”他对生活向粗心。
莘野叹气,将自己皮手套摘,把谢兰生两手扯开,只只皮手套戴上:“行,戴着,你还需要拿本子看,拍完再还。”
谢兰生就本能般把手指头都抻直,方便对方动作:“……啊。谢。”
手套里面暖烘烘,有点儿大,带着体温。
先罩过莘野手,再罩他手,宛如间接牵手般。
儿莘野来。演员副导还有莘野去面谈几个配角,刚刚结束。华国光是演员副导,主要负责挑选演员,而莘野跟那些配角会有些对手戏,也跟着看看。这会儿华国光已经回酒店,可是莘野即使没戏也想跟兰生在起,他担心会再次发生女演员被骚扰事儿。
执行导演于千子在第时间汇报切,莘野听到谢兰生用自己身体焐摄影机时,有点苦涩地看着他,说:“才离开几个小时。”
他真是常常觉得电影消耗兰生命。谢兰生写本子时烟不离手,到筹备时呢,又酒不离口——今天喝顿,明天又喝顿,为场地,为别,总要应酬。等开拍又不睡觉,天最多四个小时,拍《生根》时蹲在门口叼着电筒写写画画,拍《圆满》就坐在桌前研究走位直到天亮,都差不多。饭也有顿没顿,有时天就吃回,也是就着汤扒拉扒拉,别人说他他还急,嫌人打断他思路。好不容易放个电影还要摔到小腿骨折。现在呢,居然又添加项——拍摄器材冻关机还要自己拿肉体焐。
真是……
可矛盾是,谢兰生并不感到苦。电影消耗他生命,但要没电影话,连这点命都没。
居然感觉还挺好。
此后切都挺顺利。
…………
下午四点离开片场,剧组行去吃饭,接着晚上又拍几场,终于收工,回宾馆。
谢兰生是不会歇。他用锡兵排演走位,会儿化身成角色A,念A台词,会儿又化身成角色B,念B台词,把整场戏再过遍,看看时间,也看看感觉。谢兰生无比入戏,演女人时提着嗓子说,演孩子时学着童音说,演老人时哑着嗓音说,偏偏表情还很正经,非常认真非常投入,见过人都很震惊。
被莘野用这眼神看,谢兰生又有些复杂。在他看来理所应当,莘野竟会关注、疼痛。谢兰生全身汗毛微微有点飘起来,过电似。
“莘野,”谢兰生把话题转开,他两只手拢进袖子,好似东北老大爷,给莘野把换录音机前因后果讲遍,说,“贾婷真是太牛逼……本来还寻思呢,能不能请某个朋友买个器材带来中国,谁知道,贾婷直接撒泼打滚把北广借出来!”
莘野显然也没想到还能这样要来东西,抬头望望贾婷以及岑晨他们,却也没有非常在意,又看看谢兰生两只手,问:“很冷?”
“挺冷……过不几天就冬至。还打算把爸军大衣给拿出来呢,那个特别暖和,你肯定没见过。”
莘野又问:“没带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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