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上唇刚碰到水,水才进去点点儿,谢兰生就在瞬间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他抬起头,让那点水退回去,
“也不刷牙?”
“刷……偶尔不刷。”
谢兰生又闭上眼睛。
莘野叹气,知道谢兰生向糙。
他走进洗手间,架起脸盆,在水龙头下接些冷水,又用暖瓶倒等量热水,试试水温,把谢兰生擦脸巾按进水里洗洗,又端着脸盆走回床前,投投毛巾,展开。
谢兰生:“……”
谁?
想想,没想明白,谢兰生把眼睛睁开,还迷迷瞪瞪。
却下看到双好看眼。狭长、锐利。
莘野问:“弄醒你?”
应:“好。”
…………
因为柳摇是位女士,谢兰生先跟她说戏:“柳摇,这段戏重点是什?这段戏重点是……到时候,你从这里开始走,到这里,停顿下,左右看看,然后继续走……这个镜头上镜是……下镜是……那为什走这段?因为女主走这段,可以……还可以……”兰生讲戏非常细致,他会剖析他意图,演员在他手下能最迅速地得到成长。
12点左右柳摇走,兰生继续给莘野讲。
到1点时,兰生照例让大影帝坐在桌前摆摆锡兵,回忆下走位等等,确定自己都明白,有问题就即时问。他自己则靠在床头思考有无任何疏漏。他在脑中过电影般回忆刚才做过事——他对影像最为敏感,这种方法非常好用。他用大脑过上遍就基本能知道效果。
谢兰生刚迷迷糊糊又睡过去就突然间感觉自己脸颊上温温热热,很舒服。
莘野给他轻轻地抹。谢兰生毛巾旧,早变硬,莘野担心对方会疼,动作小心,却十分仔细,先是额头,再是鼻梁、下巴,而后是脸颊,最后是脖子。
擦完,莘野提着毛巾出去,又拿着牙缸回来,里面有大半杯温度正好水。他另手还拿支挤好牙膏小牙刷。
“来,兰生。”莘野说,“先漱漱口,然后吐在盆里就好。不用牙线也就算,不用牙刷……悠着点儿吧。”
谢兰生还闭着眼睛,却挺听话地接过牙缸,似乎本能般地知道这个声音可以信赖。
“没,”谢兰生又半梦半醒,“莘野,麻烦走时把灯关上。接着睡。”他可以在床上脱衣服,很方便。
莘野问兰生:“不洗脸吗?”
“算。”
“你是不是天天不洗?”
“晚上不洗,没时间。”有那洗脸功夫再琢磨琢磨台词多好。
结果,因为睡眠严重不足,谢兰生实在太困,等着等着,他身体就向下滑,躺在被罩上,只有头还靠着床头,“望”向莘野,睡着。
谢兰生他本来只想阖上眼皮眯下,要睡沉就醒过来,没有想到真睡过去。
房间白天被收拾过,他就躺在被罩上面,穿着衬衫,睡成个字母“L”,不过头那边很短。
不知过多长时间,谢兰生在睡梦当中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只手抱着他肩,还有只手抱着他腿,把他向下移移,刚才还在拗着头下子就变舒服。
谢兰生又感觉自己上半身被抬起来,压着被被抽走截,而后他上半身又被抬起来,棉被再被抽走截,几秒钟后,被抽走那床棉被挺轻柔地覆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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