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同组人狠狠盯他眼,“韩大人什身份,由得你猜忌?你不想活,咱们还想活。”
蔺如丝被噎难受,闭嘴,动作愈发粗鲁。
其实他猜测也并非全然因为与韩齐不对付,他清清楚楚地记得,半月前两拨锦衣卫斗殴,抓人之后,韩齐就去找林乐天麻烦。
至于找没找到,蔺如丝不知,但若林乐天死,
韩齐仍是八风不动老样子,淡淡道:“臣近日忙于查清贩卖私盐之事。”
宗衍着急,原地跳下,玉冠上细金流苏沙沙乱鸣,“小林子不见!给朕去找!快去找!叫东厂人全去找,给将京师挖地三尺也务必将人找出来!”他又是急躁又是愤怒,麦色俊脸烧得通红。
朱楚楚许久未曾见宗衍如此,bao躁模样,忙上前轻声细语地安慰。
没说两句,宗衍便突然发疯,当着韩齐面将身后御案竟猛地下踹倒,御案之上高高折子如水流般泄下来散地,宫人们惊慌地跪地口称“陛下息怒。”
“成日里哄着朕批这折子,批那折子,你们倒好,把人都给弄丢,”宗衍转过身,胸脯起伏不定,全没有这半年学会涵养,那头野兽又从他心口里蹦出来,他双眼赤红地盯着韩齐,狠狠道,“找不到小林子,东厂废物就全死去吧!”
那碗药乐天始终没动,他知道自己不会死懒得喝,只是特别疲惫,林乐天这壳子实打实弱鸡,体力有限,乐天躺在床上逐渐有睡意,唇角血迹斑斑也懒得去擦,睫毛沉重地缓缓关上。
半梦半醒之间,乐天隐隐约约听见韩齐在他耳边絮叨,平素寡言人话语绵密,惹得乐天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心道:兄弟别吵,让睡会儿歇歇。
“……还说不得?”
乐天只清清楚楚地听到这四个字,随后便感觉背部被人温柔扶起,唇畔热,如愿以偿地被韩齐喂药,他困倦得厉害,闭着眼睛权当自己是个木偶。
韩齐见乐天任人摆布模样,拿拇指揩揩他唇角沾染药液,面无表情道:“睡倒比醒着安分。”
韩齐面不改色,垂眸道:“臣领旨。”
回到东厂,韩齐毫不含糊地下京师搜查令,命东厂所有锦衣卫们放下手头事,挨家挨户地去搜。
锦衣卫们得令,几人组,佩刀上马,气势汹汹地出去。
蔺如丝自醉酒被韩齐吓会儿,官位降再降,如今只是枚普通总旗,与同组三人起上东片查探。
寻常百姓哪见过锦衣卫上门,吓得口不敢言,眼都不敢抬下,蔺如丝不耐地拿刀鞘将卧房柜子挑开,嘟囔道:“要说九千岁失踪,嫌疑最大不就是韩齐那小子?”
……
九千岁不见。
先察觉此事是朱楚楚,林乐天虽人在宫外又不愿宗衍见他,却也时不时地命人进宫送些小玩意给宗衍,离上回玲珑玉扇过去半月有余,朱楚楚也没接到消息,于是向忙得团团转宗衍提提。
宗衍如今真是亲政,成日分身乏术,夜里也只睡三个时辰,心思全扑在朝政上,经朱楚楚提醒,才察觉不对,忙去召韩齐。
韩齐接到传召,不慌不忙地入宫,见宗衍刚要行礼便被宗衍急急拖住,“韩齐,你近日可曾见过小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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