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乐天揉
揉眼睛，乌溜溜
圆眼在瘦小脸上显得额外大，水灵灵泪汪汪地看着柯静山，“静山哥，到？”
“到。”柯静山把人放下，牵着朱乐天手道，“带小猪去吃早饭。”
虽说是城里，也就是乡镇水平，但不妨碍乐天对着菜市场街上此起彼伏叫卖早餐铺子流口水。
柯静山见朱乐天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街边油锅里下韭菜盒子，俯身道：“咱们就吃这个，好不好？”
“再看看。”朱乐天晃晃柯静山胳膊。
“静山，”开板车老刘道，“你在城里做生意能挣钱不？”
柯静山不动声色道：“还不知道。”
老刘长叹口气，摇头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个两个地往外跑，在外头要吃亏才知道还是家里好哟。”
柯静山静默不言，他虽然书读不多，但心气却不低，不愿辈子困在村子里只做浅滩鳌虾，外面世界那
大，他还年轻，当然要去闯闯。
到城里，柯静山给老刘点车钱，两人自然又是推来推去好几次，老刘才勉强收下，临走前对柯静山道：“村里最近划片承包鱼塘，你要不回去干那个吧，保证能挣钱。”
柯静山动作很快，第二天就带着朱乐天去办转学手续,学校也见怪不怪,现在全国各地都鼓励群众生产发展，村里往外跑太多,很简单张证明盖个章就好。
柯静山牵着朱乐天手往外走，身后学校片白色围墙上面红漆刷着文明标语,柯静山见朱乐天次都没回头，低声道：“乐天,你会不会舍不得？”
“没什舍不得。”朱乐天瘦瘦小小低着头,脚上乱踢着路上石子。
柯静山在心里叹口气，手又抱起朱乐天,让他坐在自己肩膀上，“进城，城里跟咱们村可不样，你要好好读书，多交朋友，知道吗？”
朱乐天勾着他脖子，额头贴在他下巴上，摩挲着柯静山青青胡渣,“嗯。”
柯静山失笑，“臭小子，还挑。”
将整个菜市场圈都看下来，乐天锤定音，“静山哥，
想吃煎肉饼和豆花。”
“成。”柯静山口答应，找个喝豆花摊子，点碗豆花给朱乐天，让他坐着喝，又去不远处煎肉饼摊子买煎
柯静山两手抱起还在歪着头流口水朱乐天，微笑道：“谢谢老刘，养不好鱼。”
老刘路上没少劝他，见劝不动也就算，他这次进城是为给他儿子娶媳妇买柜子，也去办自己事。
柯静山摇摇怀里朱乐天，低低道：“小猪，醒醒，们进城。”
朱乐天还是睡。
柯静山轻拍几下他小屁股，总算把人唤醒。
柯静山真是不知道该怎心疼朱乐天才好，只遍又遍地用自己粗糙掌心抚摸朱乐天瘦削背脊,无声地给朱乐天属于他支持。
柯静山带着朱乐天进城，搭同村进城三轮板车。
大早天还没全亮，朱乐天窝在柯静山怀里迷迷糊糊睡觉,柯静山高大身影笼罩着他，轻轻地拍他臂膀。
远处青山连绵碧如洗，鼻尖全是青涩香味，土路颠颠簸簸，朱乐天小脸也跟着抛上抛下，在这样环境下，他依旧睡得很香。
柯静山喉咙里溢出点笑声，宠溺道：“真是只小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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