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天正正经经地给傅铮倒杯茶,傅铮很稀奇地喝口,面上笑笑,茶是很平常茶,贺乐天给他倒茶是头回,所以他又喝口,细细地品半天。
乐天很紧张地坐在座位上,心想这个世界大概是没希望,轻
傅铮解军装外套扣子,随意道:“他馋,分给他就是,你给他盛碗,他吃不完又浪费。”
阿官还是笑嘻嘻,“贺公子吃不完,司令可以帮他吃嘛,不浪费。”
傅铮略思索,点头道:“有道理。”
正如阿官说,陪人吃会馋,傅铮吃相完全,bao露他是个草莽事实,口个,大嚼快吞,法国餐厅那顿晚饭,乐天没怎吃,现在看傅铮吃那香,也跟着将碗里五个馄饨吃完。
两人几乎同时吃完,傅铮看眼贺乐天空空碗,“吃完?”语气还有点遗憾。
傅铮本来是憋几天火,又说不清火从何来,见贺乐天与青年在门口缠缠绵绵告别更是怒火达到顶点,然而贺乐天扑在他怀里哭,他这颗心就莫名其妙地融化,搂着人低声安慰道:“哭什,跟人吵架?你嘴也有吵不过人?”
乐天仰起头,对傅铮简直无语,转过脸就要走,又被傅铮拽回怀里,傅铮两手捧起他雪白脸颊,见他眼睛哭得略红点,用粗糙手指轻抹抹他眼角泪,“男儿有泪不轻弹,这话没听过?还读书人。”
“只是未到伤心处,”乐天不服气道,“四叔是不是被听过下半句?”
傅铮还真没听过,抬手拍拍他屁股,“顶嘴。”
来去,乐天面上愁绪倒散许多,傅铮与他并肩走进傅宅,傅宅佣人正在拿着网兜抓蜻蜓,最近天气闷热,像是要下,bao雨,傅铮不喜欢院子里全是蜻蜓乱飞,于是佣人们吃饭都三三俩俩地抓蜻蜓。
乐天道:“四叔不够吃?让阿官再给你盛几个。”
“不用。”傅铮大手挥,人站起身,将身上军装外套脱,他吃身汗,想先去洗个澡。
乐天也起身,“四叔,有话想对你说。”
傅铮拔腿动作顿住,回过头看着贺乐天,贺乐天刚吃热乎乎馄饨,也是出汗,面上汗津津,眉眼浸水真如画般,尤其是嘴唇,艳红艳红,傅铮盯他嘴唇眼,心下定,“走吧,也有话要对你说。”
两人照例还是到贺乐天住那间,傅铮房间朴素,除床什都没有,贺乐天房里好歹还有座椅,现在又多架硕大钢琴,床头留声机也没动过,太重,挪不。
月光倾泻,院子里玉兰花形灯亮,融融光照得蚊虫乱飞,乐天停下脚步看他们抓蜻蜓,被这乱世中静谧迷住,傅铮也跟着停下脚步,瞥眼道:“想玩?”
乐天摇头,“没有。”
阿官从里面迎出来,“司令,贺公子,吃夜宵吗?”
乐天刚吃晚饭不想吃,倒是傅铮问嘴有什夜宵,阿官说黄鱼馄饨,傅铮要碗,对乐天道:“陪四叔吃两口。”
大厅桌上放许多粘蚊虫拍子,两人坐在小厅里,阿官端两碗馄饨,碗盛很满给傅铮,碗只盛五个给乐天,阿官笑着道:“贺公子,陪人吃饭,吃着吃着就会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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