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天那头信也是断,系统告诉他章谦益受伤,出不来。
傅铮合上信,将信折两折,暂时搁在手里,语气很和蔼道:“去吧。”
章谦益出去,勤务兵又进来继续给傅铮上药缠绷带,傅铮又打开信,反复地去看,章谦益读遍,他已牢牢地记下,对照着个字个字地去认,他很后悔,从前要是多认字就好,那样他就可以回信给贺乐天,将那些他午夜惊醒时满腔爱语全倾洒给贺乐天。
他已全然忘记自己要爱克制想法,他对贺乐天爱意在这纷飞战火中愈发浓郁,已经令他几乎难以自持。
章谦益办完事,来问傅铮有什口信代为传达给贺乐天,傅铮面对个‘第三者’,憋住自己那些不怎上得台面直白情话,只粗声粗气道:“告诉他,会平安回去,让他自己保重。”
章谦益点头,对傅铮敬个蹩脚军礼,肃然道:“傅司令,您是们英雄,请您定凯旋。”
婪与思念,他也不恼贺乐天不写信给他,他不识字呀。
做完采访,章谦益道:“傅司令,能不能让他们都出去,……还有话要替贺公子说给您听。”
傅铮倏然抬起头,对勤务兵挥挥手,身上没缠好绷带也先停。
章谦益从怀里掏出另封信,“四叔,你好吗?在棉城因为你庇佑切安好,希望你能平安归来,保重——牵挂你乐天。”
傅铮几乎是听痴,身上伤痛全不见,伤口里流出来不是血,仿佛是化开蜜糖,全是甜丝丝味道,他镇定下,道:“就这些?”
傅铮面色淡然地回个军礼。
从那次起,几乎每隔半个月,傅铮都能收到章谦益口信,连绵战事中他唯慰藉就是那短短只言片语,因为由人代传,贺乐天说话都是些‘保重,平安’,傅铮也是样,爱到心里头,想到肉里头,也只能说句——“保重,平安。”
战事依旧是僵持不下,傅铮将敌人封锁线打成个筛子,到处都是缺口,然而对方也很顽强,现在两边最要紧就是拼个军需,尤其是傅铮这里更是吃重,因他不仅要管自己军队,还要支援绥南被困在城里军队与百姓。
更让傅铮感到焦心是——信断,他竭力地告诉自己战事吃紧,信息传递断是极平常事,但又忍不住胡思乱想,那些稀奇古怪念头冒出来,他又强迫自己压下,他还要打仗,绥南城里十五万人等着他去救。
傅铮将自己当作杆没有感情枪,无畏地勇敢地去冲刺,只有深夜入梦时允许自己想想那雪白脸,鲜红唇。
“就这些。”章谦益隐瞒点,贺乐天在信里还交待他,说傅铮不识字,请他代读,但千万不要说破。
傅铮道:“拿来。”
章谦益给。
傅铮展开信,上头俊逸潇洒字迹与他字迹截然不同,虽只有短短三列,傅铮也全然看不懂,也叫傅铮心潮澎湃难以自持,他将大拇指放在这张信纸最后两个字,简单小小两个字,这两个字是‘乐天’,贺乐天名字,除‘傅铮’这两个字,他又认识‘乐天’。
“司令,想去采访下您些伤兵,给他们带些话给家里人回去,您看成吗?”章谦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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