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随你。”凌思凡说,“不然,你就辞掉给地理杂志供稿工作吧,当个自由摄影师,想怎样就怎样,就算钱不够也还有给给你当后盾。”说这话时,凌思凡完完全全忘记,他得是庄子非什人,才有资格说这种话。
“不要,”庄子非想都没想便拒绝,“讲过,不要你钱。”绝对绝对不要让人以为,他是为钱才喜欢思凡。
“……”
“不聊,你忙吧。”
“好。”其实,凌思凡并没有感到烦,反而比之前安定不少。
从班芙公园回来后,他躲对方躲很久,结果,到董事连任那天,突然间就土崩瓦解。
他到底还是失败。
人在脆弱时是不是真会放松警惕?凌思凡觉得大概确是这样没错。本来,他还可以用理智强迫自己远离对方,现在却只想依靠那人,让自己舒服些。
他精力毕竟是有限。当他为公司事烦心时,也就没办法维持距离,他没有那种兼顾本事。
如果样器皿被拖进阴暗角度将要发霉,总会有点渴望能有缕阳光照耀在它身上。
。
“话虽然是这样说啦……”真看见还是会不舒服。
“不要在意他们。”凌思凡说,“你发布新照片,是为喜欢你那些人,而不是为讨厌你人,不要本末倒置。讨厌你人,无视就好。”
“嗯,对。”庄子非说,“还是有很多人喜欢照片。”
“没有很多也无所谓,相信自己。”打完字后,凌思凡突然使用语音发过去句,“说你拍得好就行。”他声音里面全是不容置疑,仿佛对方是他公司某个副总。
……
——于是,凌思凡开始着手解决眼前危机。首先,舆论是非常重要——言论氛围经常可以左右人思想、选择。伊丽莎白·诺依曼早在1974年就有个非常有意思发现,即,即使投票者想要投票A,但如果他们认为B会赢,便很有可能会保持沉默,导致另外方声势越来越大,这就是“沉默螺旋”。
凌思凡邀请几位商界大佬、财经记者反驳对方言论,媒体上也很快有不少“反方观点”。种路数是说,创始人打下根基,是该企业灵魂所在,贸然换人恐怕不妥,会导致价值观偏离,而且,没有人比创始人更加解公司、解市场,与企业最契合人如
未来道路长且艰难,需要有亮伴他前行。
凌思凡头次真切地看见,他身上那些被剥落外壳。
“好思凡,”庄子非说话向有分寸,此刻他就很及时地退开,“你肯定要想该怎办吧,那就先不打扰你好。”
“嗯,”凌思凡说,“晚安。”庄子非很乖,向不闹人。
“伤都快要好,好就又要工作。”庄子非有点伤心地说道,“有时希望自己伤恢复得慢点,这样就可以再陪你待阵子。”
庄子非笑,也开语音。他说:“你觉得好就足够。”
没错,他发布新照片,是为喜欢他那些人,即使只有思凡喜欢,也是件值得他完成工作。
“……嗯。”
“思凡,”而后,庄子非忽然甜腻腻地说,“你真体贴。”
“……”凌思凡感到有些奇怪。什时候,他居然也会安慰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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