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非觉得很奇怪,连忙凑到正面去看。
这不看还好,看真吓庄子非大跳:“思凡……你……你……你……你怎哭?!”
见思凡哭,庄子非真是慌,他连忙用袖子给思凡抹眼泪:“怎、怎?”
凌思凡却定定地没有动,任由庄子非在他脸上划。
庄子非问:“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在观看过程中,庄子非既希望早点结束,自己可以不用再听奇奇怪怪话,另方面却又觉得,既然思凡喜欢那还是多演些好。
哎……他想:还是……尽量多持续些时间吧,越多越好……毕竟思凡应该是很开心。
忍……
——出乎庄子非意料,第二幕刚结束,帷幕就缓缓拉下。
看着正谢幕演员,庄子非边鼓掌边有点懵懵。
总是觉得,作家定是个懂得孤独人,因为那些内容简直是孤独者自白书,《无法称呼人》那本小说里有句话非常准确地表述那种状态:“必须继续,无法继续,将继续。”
……
到预先时间之后,灯光变暗,演出便正式开始。
这是个德国剧团,已多次演出这部戏剧。
在庄子非看来,内容不太有趣——那两个人上蹿下跳,不停切换谈话主题,每个都无疾而终,完全没有任何剧情。因为思凡喜欢,庄子非真很努力地看,然而还是无法做到兴致勃勃,他就只有在进行到“爱斯特拉冈说自己饿,弗拉基米尔给他个胡萝卜啃”那段对话时睁大眼睛。
“……”凌思凡用红着双眼看向他面前人,半晌之后轻轻说句:“子非,等到。”
“嗯?什?”庄子非也看着凌思凡眼睛。
“等到,”凌思凡声音依然有些飘渺,“他就是你。”
戈多来。
这样事情,怎可能呢?
不过,再仔细琢磨下,他也就明白——像这样等待,即使再有第三幕、第四幕、第五幕……甚至第百幕,第百零幕,第百零二幕,内容也全都会是样,没有任何改变,因为他们永远也等不到戈多。
观众陆续站起离开,庄子非也对他身边凌思凡说道:“思凡,走吧。”
“……”凌思凡却没有说话。
“……思凡?”
“……”
等很久,终于舞台上出现狄狄和戈戈之外人——是波卓和幸运儿。幸运儿是奴隶,被波卓用链子牵着,马上就要被卖掉。
“这叫什幸运……之后应该有改变吧……”庄子非终于有些期待,然而幸运儿却只是说段念咒般完全听不懂句子。
第二幕中,这两个人再次出现,这次,却是幸运儿牵着波卓,很明显地,波卓已经瞎,而幸运儿也残疾。
“这更惨……”庄子非想:“骗人……呜呜,骗人……”
而旁凌思凡则很清楚,萨缪尔·贝克特本人说过:“他之所以幸运,是因为他没有任何期望。”在这段关系中,幸运儿才是主导,最后也没抛弃波卓,而是陪伴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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