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玖忽然听到有人叫他，他回过头去，却看到查缚穿着
身黑色
华袍，站在忘川河另岸，查缚面上照样没有任何感情，冷淡而冷漠，却在叫舒玖刹那，显示出
不同寻常柔和。
他大手里托着盏花灯，查缚微微弯下腰，将花灯放在红色忘川河中，宽袖抖，花灯突然燃起来，在河水中飘飘悠悠飘荡着。
舒玖嘴边不禁有些笑容，看着花灯在水面上漂动着，忽然眼前景象突然扭曲起来，舒玖双手被桎梏住，鼻息间能闻
舒鹤年表情终于松动，冲过去扶起许诚，许诚已经完全没意识，出气多进气少，像死人样。
舒玖吐出口气，许诚鬼契太深，而且已经和许诚融合，他几乎用尽全力才把鬼契拔除，肉身没有办法承受这
大灵力，舒玖身是汗，眼前有些发晕。
查缚托住舒玖后腰，舒玖呼吸还有些不稳，整个人往后靠，靠在查缚怀里，查缚伸手轻轻擦掉他额头上冷汗，股暖意涌过去，让舒玖有些犯困，最后终于支撑不住，昏睡在查缚怀里。
舒玖浑浑噩噩，身在片乌涂荒野里，眼前是片红色河水，河边有棵参天大树。
舒玖就坐在河边，靠着树睡觉，他不知道自己怎靠着树睡着，这棵树太眼熟，茂密树枝，参天之高，树上只结两个果子。
三界，已经在生死簿之外，但是鬼契拔除，很难想象许诚会是什样子，会不会把所有恶果咎由自取。
许诚明显动摇，冷着眼去看黄隆，还有在地上哆哆嗦嗦黄如初。
他始终握住舒鹤年手腕，好像害怕舒鹤年会跑掉样，喉咙艰难滚动着，表情又恢复成之前那个憨厚老实模样，说：“舒前辈，你能原谅
？”
舒鹤年虽然下松口气，但是却说：“你还想和讲条件？”
许诚连忙摇头，说：“不是，不是……怎敢和舒前辈讲条件，已经做错……不该骗你……”
舒玖记得，那时候自己常常到这里来，因为冥主很忙，三界之大都要经生死簿，过六魂道，舒玖不愿意总去打扰他，就个人坐在这里，看着湍急忘川河。
冥树日日夜夜吸收着冥府鬼气，被忘川河水滋养，聚天地灵性，孕育千年，终于结出两个果子，孟婆阿奶笑眯眯说过，万物相生相克，有因有果，有福有恶。而冥树果子，个叫福果，个叫恶果……
后来两只果子成熟，掉进忘川河里，阴差阳错卷进鬼道，果子破壳，生出福和恶。
舒玖抬头看着摇曳树枝，参天大树上已经没有果子，他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树干。
“舒玖。”
舒玖也松口气，说：“帮你拔除鬼契。”
许诚身上鬼契比之前任何个鬼魂身上鬼契都要深，似乎融入五脏六腑，几乎变成支持许诚身体部分，突然被拔除出来，许诚这个人都虚弱下来，几乎站不住，下跪在地上。
舒鹤年看着他摔倒，心里紧，想要过去扶他，但是硬生生顿住脚步。
许诚虚弱双手撑着地，抬头看眼舒鹤年，脸上是与往日毫无异常憨厚，笑着说：“舒前辈……对不起……”
他脸色苍白，说完突然头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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