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法兰西,”陈翰民没回头,仍使劲抻着脖子往刺眼海面瞧,这几日他总忘不宋玉章,忘不大船倾覆时宋玉章紧紧拉住他手,他心痛道,“那位朋友也是留学生。”
法兰西……孟庭静手指在面颊上点点,不是英国,应当也没那巧,就算真是巧,也无所谓。
海风徐徐,吹得人昏昏欲睡,孟庭静掏出怀表,已是下午2点,他这艘船不像牡丹号那样吃重走得慢,按理说应该快遇上,难不成那大副还敢跟他耍花样?
孟庭静手指按着怀表,面沉如水、跃跃欲试地想剥那人皮,从头到脚,丝不剩,不怕他不老实。
就在孟庭静把怀表揣进怀里,预备去活剥皮时,有船员捧着望远镜出来,“少东家,找到!”
此时他却又陷入另个生死陷阱,大副是个光头,头顶上晒得爆皮,他低着头正在盘算时,头顶上“斯拉”下,刺痛得如同剥皮,大副惨叫声去捂头,捂上去湿润润,手指头放在眼下看——血!
孟庭静弹弹手指,像个找乐子公子哥般笑笑,他笑容很活泼,可有种古怪说不出邪恶,像是小孩子无心时弄出狠毒恶作剧,“你头上这什,海里污秽东西,不干不净,找人给你清理去。”
在海上生存人多半见多识广,大副也不例外,他立即看出这孟少爷不怀好意威胁,马上就识时务者为俊杰。
“孟少爷,您行行好,这就去驾驶室帮他们指引,您看成吗?”
有这大副指引,船向海中西南方向深驶,又行进大约二十分钟,海上仍是没什踪迹,仍是陆陆续续地救人,救上来人无不向孟庭静哭天抢地致谢,孟庭静烦,去另侧甲板躲清净,刚转个弯,正瞧见陈翰民扒着船沿上杆子,使劲地向外眺望。
孟庭静脚点地,像是有弹性般直立起来,接过望远镜走到船边,在船员指引下往个方向细看。
望远镜中海面波光粼粼,浪尖泛着金色光,海上漂浮着无数碎片,半沉半浮镶嵌在海面,随着船前进,越来越多碎片进入孟庭静视线之中,他看清东西,抓紧手里望远镜,心道:“好极,这下任那些人如何辩驳,都是死路条!”
在,bao戾而兴奋臆想中,孟庭静视线里又映入无数钞票,那些钞票花花绿绿、色彩浓郁地铺陈在海面上,而那金钱组成地毯中央正横兀着艘淡色救生船。
船前进速度很快,孟庭静举着望远镜如电影中聚焦镜头般由远及近地将那艘救生船推入他视线。
船上有人,且姿态与其余奋力求援人截然不同
救上来人中属陈翰民运道最好,他在渔民船上没少吃喝,所以精神头很好,不似其余人半死不活。
“你干什呢?”孟庭静道。
陈翰民回头,黑红脸上颜色似乎更深份,他哭丧着脸道:“在找朋友。”
孟庭静对陈翰民朋友不太感兴趣,在躺椅上坐下,随着船起伏,心中又挂念起宋晋成交代事。
所有幸存,到目前为止,还未有姓宋,但也难说有人谎报姓名,孟庭静看眼扒在杆子上像猴样张望陈翰民,“陈兄,记得你是出国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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