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越看,越觉着有些人实际不配比他活得好。
宋家兄弟除宋老三之外,全都是蠢货,宋老三呢,又摆出副不问世事世外高人模样,矫情做作。
这些人不过是出身好,运气好罢。
他呢?也不过是出身不好,运气不好罢。
好,那老天爷给他个机会,将好运就摆在他面前,他却直犹豫不决,想着重活次积德洗面,想着已然占便宜,想着……当婊子还要立牌坊。
宋玉章微颔首,目送三人下去,又面向镜子整理衣服上褶皱,待全身上下都丝不苟后,他移步走向窗边,俯视窗外草坪。
草坪上提前布置好地灯,星罗棋布,散发着圈圈暗色光晕,湖水如同块幽黑色巨大宝石反射出茫茫夜色,远眺而去可见宋宅外围车灯如蛇,盘踞蜿蜒,宋玉章轻闭上眼睛,有种无法克制战栗正从他胸腔之中慢慢渗出。
宋玉章直都在劝说自己捞笔就跑,搬出各种各样理由去逃避,然而近几日静养时,他想很多,想法也慢慢有转变。
孟庭静、聂饮冰……说到底他顾忌这些人什呢?
就是因他们有钱,有权,否则他管孟庭静呢,直接搂陈翰民上去睡又如何?
些不好意思起来,宋玉章对孩童这种天真柔弱生物天然便有好感,闻言也是微微笑。
“好,”聂青云过来接人,“再让你玉章哥哥抱下去,等会儿你玉章哥哥衣服要皱得不能看。”
聂伯年连忙挣扎着下去,瞧见宋玉章衣服上果然起褶皱,顿时便有些愧疚,“对不起啊,玉章哥哥。”
“不碍事。”
说笑这些时候,宋明昭要送姑侄两人先下去,聂伯年还恋恋不舍地不肯走,又跑到宋玉章身边,手掌上下挥挥,示意宋玉章弯腰,要同宋玉章说悄悄话。
宋玉章望着窗外璀璨夜景低低
不过是他心理终究很清楚他与孟庭静在本质上无法抗衡。
被聂饮冰撵着逃窜也是样道理。
面对这些人,他是能耍些小聪明,逗弄他们番,骗取些好处,但在这场游戏中,他是拼着全部身家去冒险,而这些少爷公子,即便输,也只是输掉他们九牛毛,他却要为那点好处搏命,旦出岔子,便是满盘皆输下场。
这实在是场太不公平游戏,而他亦是另种形式弱小,真正弱小。
宋玉章贯很云淡风轻,世道艰难,能活就不错,怎活,不必太计较,再说,他活得也确实不赖,世上活得比他凄苦人数不胜数,他还没到要顾影自怜地步。
宋明昭与聂青云都抿着嘴笑,宋玉章冲他们笑笑,顺势便蹲下来。
聂伯年趴到他耳边,双手拢住自己小嘴,压低声音道:“玉章哥哥,给你带礼物。”
宋玉章失笑,撇过眼,用眼神与他示意交流,聂伯年竟还看懂他眼神含义,继续小声道:“是秘密。”他说完即跑,拉上聂青云手道:“姑姑,们快下去吧,爸爸找不到们该着急。”
聂青云被他拉着往前走,边走边笑,“宋明昭,快来,别缠着你弟弟,你那些哥哥全在下头待客,别偷懒。”
“知道,”宋明昭对宋玉章挥手,“等会儿佣人叫你,你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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