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教读过。”
“你记住?”
“都记得住。”
“真?”
“真,能过目不忘。”
“荡得起来,”聂伯年奋力蹬下腿,“跟小姑姑也荡过。”
宋玉章随口道:“那同你爸爸荡过?”
聂伯年本正经道:“爸爸不荡秋千。”
宋玉章放开秋千与他并肩坐下,“为什?”
“爸爸不喜欢。”
宋玉章看向晚兰,歉意地笑笑,将杯子递还给她,道:“先陪这位小友出去走走,其他事等会儿再说。”
晚兰见状也不能再留,只能欲言又止地收起面上愁容。
宋玉章将手递给聂伯年,牵着聂伯年手走出宴会大厅,走到厅外,他便把将人抱起,聂伯年习惯被父亲抱在臂弯里,这里又四下无人,此时便适应良好,在宋玉章怀里坐得端端正正。
宋玉章见他这般乖巧,加之又是被他无意中解围困,便对聂伯年露出温柔笑容,“你想去哪儿玩?”
“想荡秋千。”聂伯年乖乖道。
这是孟素珊细心体贴后,心中不由轻叹声,继续端着杯清水与人应酬。
这下倒是不必怕口干舌燥,只是心思稍有些重。
与面前人聊完之后,宋玉章轻道声“失陪”,端杯子向隐秘壁边走去,晚兰忙迎上前,“五爷,您不用亲自过来,留意着呢。”
宋玉章道:“大嫂呢?”
晚兰笑笑,“大少奶奶有些不舒服,在楼上歇着,二爷来,正在上头陪她呢。”
“这厉害?”
聂伯年有些羞
“那你爸爸喜欢什?”
聂伯年认真思索片刻,道:“爸爸喜欢规矩。”
“规矩?”宋玉章不由失笑,他单手搂聂伯年小肩膀,如聂伯年所说般长腿微荡起秋千,“你爸爸很喜欢给你设许多规矩?”
聂伯年点点头,双手掌心相对,比大约半掌距离,道:“们家家规有这厚。”
“这厚啊,那你都读过?”
宋家花园里有个雪白铁制秋千在花藤之下,夏日炎炎之时,晚风伴着花香袭来,坐在上头很是惬意。
宋玉章将聂伯年放在秋千上,手慵懒地扶住秋千,在晚风夜色中疏散满身疲惫。
倒是没想到有天他当少爷也会当累,宋玉章低下头自嘲地笑笑,那点嘲意转瞬即逝,他替聂伯年轻轻推起秋千。
聂伯年手掌贴在秋千上,双腿边晃荡边道:“玉章哥哥,你也坐吧,们起玩。”
宋玉章笑道:“起玩,荡不起来怎办?”
宋玉章低垂下眼,卷曲睫毛在灯光映射下叠影重重,嘴角弧度优美,他低声道:“那就不上去打扰。”
晚兰笑容微敛,忍不住道:“五爷,您就上去吧,就当是卖给大少奶奶个面子。”
宋玉章眉头轻蹙,说为难倒也不算太为难,孟庭静也并非什洪水猛兽,叫他吓得见也不敢见,只是不想见,懒得见,道不同不相为谋,实在也没必要见,只是孟素珊直努力从中调停,希望他同孟庭静能重归于好,实则两人其实也没有什再和好余地与必要。
正在宋玉章沉吟时,声清脆“玉章哥哥”将他注意力拉过去。
聂伯年不知何时跑来,小脸笑眯眯,“玉章哥哥,你能带去花园逛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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