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你没有留过洋,”宋玉章道,“现在海洲洋人这样多,要同洋人开展业务,你这样不会说洋文,对你职位上升很受阻碍。”
这不是个问题,所以柳传宗选择沉默。
“这样,既然爸爸把你派到身边,你就好好教教怎在银行做事,作为回报,为你请位洋文老师,让他教你洋文,你看如何?”
柳传宗微低头抬起来,他静静地看向宋玉章,眼过后又低下头,“五爷,本就是家里奴才,您是少爷,您让做什,就做什,不必与做什交换回报。”
宋玉章还未听过他说这长话,听罢后他笑笑,“话不是这说,难道你真想当辈子奴才?”
“嗯,”宋玉章点点头,“你先坐。”
柳传宗人坐下,他坐也是坐得板眼规规矩矩。
宋玉章双臂随意地搁在桌面上,目光斜斜地看着柳传宗,他轻声道:“听说你是宋家家仆。”
“是。”
“签多少年卖身契?”
什就觉着“宋玉章”合适呢?
宋振桥对“宋玉章”这流落在外私生子根本就是无所知。
宋玉章更不觉着“宋玉章”会是子凭母贵才得到宋振桥另眼相待,宋家老夫人死好多年,宋振桥要真对“宋玉章”生母珍爱如斯,早就把人接回国娶进门,续弦又不是什丢人事。
二十年都不闻不问,宋振桥对这对母子不太可能会有什特殊感情。
宋玉章百思不得其解,照例是先将问题放在心中,以待后日解答,他拿起电话便将柳传宗叫进办公室。
柳传宗又是静默不言,正当宋玉章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柳传宗平淡而又寻常道:“不想。”
“死契。”
宋玉章静瞬。
这可真算得上是心腹流,宋振桥竟然舍得把这个人物放在他身边?是为助他,还是监视他?
宋玉章道:“银行里各个职位你好像都做过。”
“是。”
柳传宗放下电话后,立即就到,“五爷,您找?”
宋玉章上下打量下他。
柳传宗穿着打扮是最普通银行职员打扮,衬衣长裤,胸前夹支钢笔,人站得笔直,头微微垂着,看着是个挺老实本分中年男人。
“今天来办贷人多?”
“回五爷,上午来办贷共十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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