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交流完,聂雪屏给聂茂使个眼色,聂茂便赶紧带着洋大夫出去。
客房内便只剩下聂雪屏与昏睡中宋玉章,聂雪屏没有耽误时间,过去掀开被子,见宋玉章还穿戴整齐,便轻轻地叹口气。
将皮带与扣子解,聂雪屏将宋玉章翻个身,将他所穿长裤拉下截,又将他衬衣往
聂雪屏走入屋内,对洋大夫道:“药水在哪?”
洋大夫拿医药箱过来。
聂雪屏略查看,便对聂茂道:“带威廉大夫去休息休息,喝杯茶水。”
聂茂忙道:“是。”转身对洋大夫道:“威廉大夫,您跟来。”
洋大夫不肯走,很有职业道德地重复道:“不打针,变傻子。”
洋大夫得到同意,上前去掀宋玉章被子,聂茂赶紧去压住被子,“干什?”
洋大夫头雾水,“打针。”
聂茂:“打针为什掀被子?”
洋大夫在此行医常受质疑,于是便耐心道:“打屁股。”
“打屁股?”聂茂拔高嗓子,“你打针就打针,怎能打五爷屁股呢!”
手掌,他可真是糊涂,方才该让二爷也通知小少爷声宋五爷在他们这儿,小少爷这喜欢宋五爷,不过不说也好,宋五爷病,小少爷瞧见肯定伤心,聂茂想罢,又着急地催促道:“那洋大夫来吗?”
“已经去请。”
等大约半个钟头后,洋大夫终于来,给宋玉章扒眼皮量体温后便锤定音地要给宋玉章打针。
聂茂这时有些不敢做主,问道:“只能打针吗?能不能吃些什药?”
洋大夫操着口还算流利中文道:“烧得太厉害,不打针,变傻子。”
聂茂又看向聂雪屏,聂雪屏正在取医药箱中药瓶,拿出药瓶扫眼,对洋大夫用英文道:“这药需要肌肉注射,对吗?”
洋大夫听到家乡话,很高兴道:“对,对,你也是学医吗?”
“知道些基础知识,会肌肉注射,请去喝茶吧。”
“好,那你要当心点儿,注意观察他是否有过敏症状,如果有话,请你马上来通知。”
“没问题。”
周围佣人忍不住噗嗤笑。
人笑,便众人笑,几个伺候宋玉章佣人们纷纷窃窃地笑起来。
正在嬉笑之间,门口传来声轻咳。
聂茂本想训斥他们,见门口忽然出现聂雪屏,忙道:“大爷您回来。”他告状般道:“您快过来瞧瞧,宋五爷发烧,洋大夫说是要给他打针,但是又要打五爷屁股。”
聂雪屏在门口便听到聂茂那句质问,此时便抬抬手,佣人们识趣地连忙各自放下东西出来,聂茂也站直等听吩咐。
聂茂进退两难,又问佣人,“宋家有谁来吗?”
佣人又再去问佣人,得到回答是“没有。”
聂茂哪里知道宋家夜之间已经分成两半,唯站在宋玉章这边宋明昭还在银行里巴巴地等着宋玉章看完金库回来同他分享喜悦。
对于洋大夫,聂茂是又敬畏又害怕又怀疑,洋大夫能把人救活,可把人治死也是瞬间事,他平素是从不看洋大夫,只是家里主子看洋大夫看得多,宋玉章也是个主子,所以他才请洋大夫。
聂茂思前想后,还是用力挥挥袖子,壮士断腕般道:“那你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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