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章言不发,只觉得浑身酸疼无比,头疼欲裂,嘴中又很干渴,身上没有个地方舒服,思绪也尚飘在半空中,不是不能想,是不愿想,太累,谋算那久,他太累,宋玉章重又闭上眼睛,不闻不问地再次昏睡过去。
洋大夫没打成针,人还是被留下,聂雪屏回到厅中得知聂饮冰归家消息,“他人呢?”
“二爷去马场找小少爷。”
聂雪屏点点头,“派人去将两人叫回来吧。”
聂茂应声,方要转身又被聂雪屏叫住,聂雪屏解西服扣子坐下,接佣人端过来茶,“那是怎回事?”
上掀掀,回身去取针管药瓶,吸取药液后将针管里空气挤出,俯身拉下宋玉章内裤边缘,只露出点屁股上肌肤,取酒精棉花擦拭之后,便利落地下针注射。
药水才刚推进点,被注射人便发起抖。
聂雪屏分神看眼,宋玉章半张脸埋在枕中,秀眉紧拧,睫毛与眼皮俱在颤抖,但未有醒来迹象,聂雪屏微按按他后腰,“马上就好。”
然而宋玉章仍在发抖,连屁股上肌肉都开始变得紧张。
聂雪屏只能手掌轻抚他后腰,像平素里安慰聂伯年般柔声道:“别怕,用药就好,放松……”
聂茂不必他问全,自动地便竹筒倒豆子般道:“小少爷说他回家想吃吉顺斋点心,便早去吉顺斋,亲自盯着师傅做完,带点心回来路上正巧碰见五爷,五爷身边没人没车,瞧他面色有异,便请他先上车,怕小少爷回来得早,就先回来,哪知五爷在车上昏过去,就自作主张先将五爷抬进来。”
“通知宋家吗?”
“通知,只是宋家如今没有正经主子在,佣人也没剩几个,说是昨夜分家,宋家大爷二爷三爷连夜就搬走,四爷现如今人又不知在哪。”
聂雪屏喝口茶后点点头,聂茂便赶紧出去,找人吩咐道:“快去马场,请二爷和小少爷齐回来,”那人应,马上要走,又被聂茂拦住,“哎,险些又忘,你去同小少爷说声,宋五爷在咱们家呢,他回来得准快。”
千辛万苦地注射完,宋玉章屁股还是青块,针眼处渗出点血珠,聂雪屏取棉花给他按住,目光落在宋玉章脸上,见他满脸是汗,便拿旁佣人放下毛巾给他擦擦。
宋玉章烧得似乎是有些神志不清,干涩嘴唇略微蠕动着,不知是在念什,以聂雪屏经验,估计他此时应当是在呼唤父母。
聂雪屏挪开棉球,去客房卫生间洗手出来,替宋玉章拉好裤子,重又盖上被子,叫外头佣人进来,“好好照顾小宋先生。”
宋玉章这觉睡得很沉,他常做梦,梦里也总是涉险,不是在逃亡就是在同人周旋斗智,总之是累得很,而这觉却是睡得尤其沉,梦里几乎什都没有,只有清风海浪,宁静安详,等睁开眼时看到面前陌生脸孔时,他真有些分不清眼前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佣人正在给他替换毛巾,此时便道:“五爷,您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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