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发着烧,大夫说最好是留下来晚上再打针,可五爷坚持要走。”
“让他走吧,”聂雪屏道,“你送他回去。”
聂茂把人带来,又把人送走,也不知道自己这事做得对不对,可看宋玉章那张英俊苍白脸孔,又觉着自己这事应当是没做错。
“五爷,您还发着热,最好是也叫个洋大夫,晚上再给您看看。”
“多谢。”
体温量完,洋大夫下结论,烧是退下去,但没完全退,最好是观察,如果降不下去,晚上就再打针。
宋玉章听都没听,只眼神涣散地看着房间里盆兰花,兰花叶颜色暗暗,兰花瓣却是白底赤红,宛如条伸长舌头,宋玉章忽觉反胃,忙掀开被子跳下床,佣人们吓跳,宋玉章跌跌撞撞地冲进客房浴室,扶着洗漱盆便大肆呕吐起来。
然而他早上还没来得及吃什,此时吐出来也不过清水,洋大夫尽忠职守地跟进浴室,为他拍背,“可怜男孩儿!”
宋玉章吐得天昏地暗,快将自己肚肠都给吐出来,吐完以后,倒顿觉舒服许多,头脑也清明,他站直,拒绝洋大夫搀扶,转身走出佣人簇拥包围圈,走到床边坐下,脚伸进皮鞋,“先走,”宋玉章声音暗哑虚弱,“劳烦你们替向聂先生说声,多谢他照顾。”
“五爷,您不能走,您这烧还没退呢。”
宋玉章再醒,就是真醒。
周围四五个仆佣正在床边围着他,见他醒便自动地各司其职,有去通报叫人,有给宋玉章擦汗,有倒水,还有询问宋玉章,“五爷您醒,还有哪不舒服吗?大夫马上来。”
“五爷先喝口水吧。”
宋玉章被照料得密不透风,干涩嘴唇上沾些温水很舒服,他低声道:“你们是……”
“这里是聂家。”
宋玉章喉中干渴,像含团火,火从咽喉路蔓延到腹中,五脏六腑全是热得发烫。
聂茂把他送到宋家,宋玉章道谢后下车,脚步有些摇晃但走得很快,聂茂在车内看着他进去,心里还是有点担心。
宋五爷是个顶漂亮体面人物,叫人见都忍不住多留几分心。
宋玉章回到宋宅,宋
“不碍事。”
宋玉章站起身,人虽然有些摇晃,但头脑是清醒,他甚至还微微笑笑,笑得极有风度,“实在是有些重要事情要忙,就不亲自向聂先生招呼。”
佣人们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好,有机灵连忙先悄悄出去。
聂雪屏正同聂饮冰说话,聂茂便进来说宋五爷醒,要走。
聂雪屏道:“他没事?”
宋玉章微微有些哑然,他怎跑聂家来?
“五爷,您想吃点什吗?您要没胃口,可以先喝些白粥。”
宋玉章缓缓摇摇头,他现在整个人四肢躯壳都像是未组装成般僵硬,且无法被下全感知到,这秒只觉得头疼,下秒又觉得后背疼,感觉都是块块,拼凑起来才是个全身疼。
洋大夫人就在隔壁,他马上就到,拿体温计让宋玉章夹在腋下,宋玉章人像木偶样抬起胳膊,洋大夫给他放好体温计,心想中国人体毛真是淡。
佣人还在给宋玉章喂温水,宋玉章没什反应,脑子里还是空空,大梦场,将他脑海里所有切全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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