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开玩笑时,若是碰上这样目光便要自觉地感到羞愧,然而宋玉章并不是小孩子,目光笑微微地亦注视着聂雪屏,试探意味依旧很浓厚。
聂雪屏也未移开眼,他只是那样,静静地注视着宋玉章。
那点朦胧,那些月色,重又回笼到两人眼中,那夜碰即分,没有明说情愫隐隐绰绰地随着草木香气在空中弥漫开来。
廊檐上雾结成水,水凝成霜,霜滚成珠,顺着瓦片“滴答”声落下。
聂雪屏俯身靠来时,眼睛直看着宋玉章,眼神之中并无压迫,只是单纯地看着宋玉章,瞳仁里点温和光芒,宋玉章心中不断踌躇犹豫,然而他终究也还是没有躲开。
聂雪屏面上是没有掩饰淡淡忧虑,宋玉章道:“聂先生别太担心,伯年身体还是不错。”
聂雪屏点点头,“你来看伯年?”
宋玉章对聂青云是这样说,对聂雪屏却是笑笑,“不是。”
不是以后,他也不说,只目光看着聂雪屏观察聂雪屏脸色,聂雪屏自然是面不改色——他把脸转向院子,“石榴都挂果。”
宋玉章也看向院子,“去哪都能闻到桂花香,这里却是石榴香,可真是特别。”
爷回来,聂青云结束宣讲,叮嘱宋玉章,“同你说话,你千万不要同大哥说。”
宋玉章淡笑着点头,“好。”
聂青云放下咖啡就溜,她退婚事情聂雪屏虽也由着她,但着实也知道在大哥面前,这种把婚姻当儿戏行为是有不能有二,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先避避风头再说。
聂雪屏人在矿山那里耽误会儿工夫,听佣人说三小姐在招待宋玉章便轻皱皱眉,“让他去伯年那等。”
聂伯年院子装饰得很美,宋玉章独立在门口,仰望着廊檐下瓦片,入秋,傍晚便蒙蒙地似乎要起雾。
聂雪屏嘴唇同他人样,令人感觉很温和,只是
两人又是阵悄无声息,宋玉章低垂下眼发觉聂雪屏衣袖上沾灰,他伸手想去拍掉,手伸过去,便被敏捷地抓住,动作太快,快得似是完全出自本能。
聂雪屏手很热,抓下宋玉章手腕,又立刻放开,他低头也注意到衣袖上灰尘,轻拍两下,道:“刚从矿山回来,沾上些灰,失礼。”
宋玉章把手背到身后,“聂先生这算什失礼呢?你只是急着待客罢。”
聂雪屏拍衣袖手频率渐低,慢慢停之后,他视线上移地看向宋玉章。
宋玉章正是大胆试探时候,被聂雪屏那温和目光注视后,觉得自己意图仿佛是被对方看穿,然而聂雪屏目光就只是柔和,没有丝毫要同他较量意思,宋玉章甚至感觉到宽容,仿佛宋玉章这试探是小孩子开玩笑,而聂雪屏也只是笑置之。
聂雪屏在弯折回廊上远远便看见宋玉章修长挺拔身影,脚步不由得慢下来。
宋玉章像是有感应似,远远,也已经扭过脸看向聂雪屏方向。
隔得远,聂雪屏未看清他面上表情,但他猜宋玉章应当是笑,走近,果然看到宋玉章脸上正挂着淡淡微笑。
“聂先生,伯年怎又病?”宋玉章先问道。
“天气转凉,他肺上又有些不舒服,昨天咳天。”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