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答应,就是心里对你还有防备。”
宋玉章在内厅接待宋齐远,他手里盘着黑白两枚棋子,“应该,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他谨慎些也是理所应当。”
宋齐远背靠在椅子上,道:“还是不理解,廖天东个运输局能帮上银行什忙。”
“之后你自然会知道。”
“当然知道以后自然就知道,”宋齐远拗口地说完,轻翻下眼皮,“是不理解怎此刻就想不出其中缘由。”
廖天东收敛笑容狠瞪他眼,“哇呀呀呀,小子嘴刁,看剑——”
他绕着座位锵锵锵地跑好几圈,逗得小凤仙也是笑得花枝乱颤。
散戏后,宋齐远邀请廖天东去做客,小玉仙回老家时,给他留副头面留身戏服做纪念,正是从前小白楼里镇楼之宝。
“天东兄,可想观?”
廖天东摩拳擦掌,虽然觉得小玉仙戏不是顶好,但好头面戏服也确有很值得把玩之处。
小白楼走个台柱子小玉仙,老板也换个,新老板从南方逃难来,带位小凤仙,小凤仙不仅戏好,人也会交际,真正是个八面玲珑人物,哄得海洲几位老板都日日去捧他场。
廖天东就是其中之,他对小凤仙这个人倒没什太大兴趣,纯粹是爱听他唱戏,他认为小凤仙比起小玉仙来唱得要更动情,小玉仙嗓子好,小凤仙情致好,不样。
“你从前挺捧着小玉仙,没想到对于小凤仙,你倒也能欣赏。”
“各有所长吧,”宋齐远手掌抚扇,“小玉仙会唱戏,但不爱唱戏,总是失几位真味道。”
廖天东拍大腿,“说对极!”
宋玉章笑,斜靠在椅子上懒洋洋地冲宋齐远笑,“三哥,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不够聪明,心里很不服气?”
宋齐远斜他眼,“心眼还没那小。”
宋玉章似笑非笑道:
廖天东想想,道:“改日吧,今天有点晚,城外土匪闹得厉害,晚上不安全,你也早点回去吧。”
“好,那就改日再约。”
宋齐远与廖天东分开,随后便前往宋宅,当然,他是悄悄,宋玉章提醒他不要被人跟踪,宋齐远虽然不知道宋玉章想干什,但确长个心眼,弃车绕路后换黄包车,从宋家后门进去宋家。
宋宅从前便很安静,但那安静与现在安静还是不同,现在宋宅看着有些冷清。
宋齐远手上拿着帽子,口中轻微地叹两口气。
廖天东此人贪财好色,吃喝嫖赌无不精,在宋齐远眼中确是臭不可闻,但廖天东也确实懂戏,对于戏剧,宋齐远是存将戏园子当避风港心思,还不如廖天东就是纯粹地爱戏,大概以前小玉仙唱得不合他胃口,小白楼里他出现次数不多,如今换小凤仙,廖天东是次次捧场,场场打赏。
宋齐远喜欢逛戏园子是出名,故而两人相识块儿听戏,廖天东倒也未生出什疑虑,自然地同宋齐远结交起来,结交段时间,宋齐远也未向他套什近乎,于是廖天东便愈加放心。
“廖局长。”
小凤仙人花样地落在包间,廖天东笑得合不拢嘴,起身也比划两下,小凤仙夸他简直像是童子功,“三少,你说是不是?”
宋齐远摇头,“这童子未免也太老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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