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天东看向两人,人骑匹高头大马,身姿都很挺拔漂亮,两匹马喷着呼吸蓄势待发,马童也将栅栏往两边推。
“聂先生骑术,没见识过,孟老板……”廖天东顿顿,随后心悦诚服道,“就没见过孟老板干不好事。”
“是?”宋玉章手指搁在唇下,“那可要拭目以待。”
赛马悄无声息地就开始。
黑马与红马几乎是同时冲出去,马蹄声非常剧烈,“哒哒”点地如同壮士激烈地敲鼓,但同时这又是场异常静默而紧绷赛马,马上两人没有任何交流,只是伏在马上拍马狂奔。
廖天东没有闲情逸致看戏,反倒觉得惊悚。
若是宋玉章同他赛马,他是不会觉得有什,因为宋玉章身上有些花花公子般潇洒风流气息,这样人是爱玩也会玩,起看个戏跑个马乐乐都很理所当然。
而聂雪屏与孟庭静显然同宋玉章不是类人。
孟庭静,廖天东算比较解,平素除扇人耳光之外也没有什其他健康活泼兴趣爱好,性情也是严酷有余不是个知情知趣人物,每次两人交际,廖天东都无聊得想抠手指头。
聂雪屏,廖天东就不熟,这个人在海洲深居简出,没有给人解他机会,不过根据最近几次接触下来,廖天东觉着聂雪屏喜怒不形于色,是个城府很深沉人物。
宋玉章回过脸。
从廖天东带孟庭静过来,聂雪屏便寡言到现在,宋玉章理解他心情,对于他来说,孟庭静注资铁路其实也无所谓,他只要铁路修成就能共享利益,而对于聂雪屏而言,铁路修建被孟庭静横插脚意味着铁路控制权又有变数,换作是他,也会心情恶劣地不想说话。
聂雪屏放下茶杯,人也微微向前倾,目光在宋玉章面上稍作停留,温和而淡然,似有安抚之意。
“好啊,”孟庭静利落地站起身,“早听闻聂先生你骑术不凡,正好借这个日子切磋切磋。”
“不敢当,”聂雪屏笑容淡淡,“只是勉强会骑罢。”
廖天东已不自觉地放下翘起腿。
聂雪屏显然是相当精通骑术,在马上也稳如泰山
这两个人在块儿跑马,看上去就没有玩那个味道,倒是让人感觉有火药味。
廖天东试探着坐下来,往宋玉章那偏偏,“聂先生和孟老板怎忽然有这好兴致?”
宋玉章已摘手套,随手将手套搁在台上,“年轻气盛。”
“年轻气盛?”廖天东道,“孟老板挑头?”
宋玉章笑笑,“廖局长觉得谁能赢?”
廖天东换好骑装回来时,便见马场内聂雪屏与孟庭静各骑匹马并排在跑道起点处,他不禁手指过去,道:“这……聂先生和孟老板先比上?孟老板怎连衣服都没换?”
孟庭静身黑色长袍,下摆齐撩到右侧,露出里头雪色长裤,显得他人在马上愈加风姿迢迢修长冷峭。
聂雪屏则是身深色骑装,在马上雍容文雅从容不迫。
两人并排而立,却是各自都只看着前方。
宋玉章已经重坐回阳伞下,叫人再煮上壶茶,他单翘起左腿放在膝盖上,根根手指地慢慢拔着手套,对头雾水廖天东不慌不忙道:“廖局长,来,坐下块儿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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