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聂饮冰抱起
他，宋玉章
视线仍停留在聂雪屏身上，他头昏沉而疼痛，已经有些不像自己，他拉住聂饮冰衣服，低声道：“
不走，还想看看他。”
“你受伤，”聂饮冰俯视他，从他苍白俊美脸孔
直看到渗出血迹肩膀，他平静道，“不能再让你受伤。”
黑暗中蜷蹲人影没有丝反应。
孟庭静狠踢下铁栏，整个牢房都“咚咚”地震颤起来，然而宋明昭依旧是躲在漆黑角落动不动。
孟庭静没有时间哄他，只能压低声音，语速平而快道：“宋明昭，你给听好，你闯大祸，聂雪屏死，聂家人不会饶你，聂青云现在人就在外头，你那几个兄弟也在外头预备想办法将你捞出来，宋明昭，你要是还想活命就滚过来！”
宋明昭依旧是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孟庭静冷笑声，“很好，看来你也知道自己是活不成，自己不想活就拖人垫背，聂雪屏不够，还要带上宋玉章，他是倒什
霉运，遇上你这个兄弟，黄泉路上有他陪，你是不是躲在那偷笑呢？”
宋明昭终于有动静，他抬起脸，脸上竟然很平静，他放下手抱着膝盖手站起身走到牢房铁栏前，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孟庭静，“没有笑。”
聂青云手掌发麻，字顿道：“他必须死。”
宋业康上前，略略挡在宋齐远面前，“青云，知道你现在很伤心……”
“你闭嘴，”聂青云冷冷地打断他，“死不是你兄弟，你知道什？”
宋业康眼睛也有些红，“老四如果真干，那杀人偿命，你迁怒也就算，干什迁怒老三？！”
“迁怒？”聂青云双眼中又泛出泪水，“你兄弟杀兄弟，你现在跟说迁怒？宋业康，告诉你，恨不得让你们宋家人通通去陪葬！”
孟庭静看他精神似乎是有些不正常，然而他也顾不上这些，隔着铁栏揪住他衣领，“说，你到底为什开枪？又是冲着谁开枪？”
宋明昭定定地看着他，眼中微微闪烁着，随后便有些发直，他看上去像是思绪飘很远，梦游般，孟庭静实在忍无可忍，又狠揪下他衣领，厉声道：“听好，不管谁问你，你给咬死你就是冲聂雪屏开枪，明白吗？！”
“是为救。”
眼泪滔滔而下，视线模糊地成雨雾，宋玉章看着聂雪屏，看着他直都觉得有些看不透聂雪屏，语音平缓地重复道：“雪屏，是为救。”
聂饮冰久久不言，掐住宋玉章脸颊手指放下来。
宋业康面色震惊，他像是头回认识聂青云，不敢相信聂青云嘴里会说出这样绝情话来。
两边剑拔弩张之时，孟庭静也赶到巡捕房，直接进牢房。
“孟老板，现在外头乱得很，只能给你五分钟时间……”
孟庭静心领神会，明白之后少不酬谢打点，“时间紧迫，先谢过。”
等巡捕房人出去后，孟庭静道：“宋明昭，别蹲在那儿装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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