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粉
宋玉章是真漂亮,即使脸色苍白,亦有种脆弱动人俊美。
聂青云道:“大哥不想你死,那你就好好活着。”
宋玉章静静地看着她。
聂青云道:“你这辈子都定……要为大哥……活着。”
最后“活着”两字从她唇边吐出,带着种怨恨与不平,冰冷而尖锐地落下,聂青云深深地看宋玉章眼,转身离开。
“真。”
聂青云扭过脸深吸口气,又回过脸,双眼通红地看着宋玉章,“那天孟焕章葬礼上,在孟庭静院子里同他亲热人,是不是你?”
“是。”
“那大哥?”聂青云不可思议道,“大哥又算什?”
宋玉章低垂下眼睫,“他爱,也爱过他。”
“三小姐,二爷他说……”
“青云姐。”
宋玉章从内堂走出来。
聂青云看到他便愤怒地要冲过来,被聂茂联合几个家仆给死死地拦住,“三小姐别冲动!”
“宋玉章,你给说清楚,大哥到底是怎死!”
聂饮冰抱着宋玉章往回走,宋玉章靠在他怀里,面颊仍然是滚烫地发热,心中却是十分平静。
聂饮冰将人抱回聂雪屏房间,叫佣人去打些温水来,他撩起宋玉章裤脚,里头露出截擦伤小腿。
聂饮冰将他小腿放在自己膝上,低着头审视着宋玉章小腿鲜红那片擦伤,“以后当心点,不要再受伤。”
宋玉章言不发,只默默地低垂着眼睫。
佣人打来温水,聂饮冰拧毛巾,替他擦拭腿上伤口,动作很轻柔,擦完伤口,他拿起旁伤药,“会疼。”
聂青云又是呆住,她茫茫然地在地上坐着,忽而想起有回她同宋玉章谈笑,随口谈起些错付深情,她不以为意,还叫宋玉章也齐赞同她,聂青云忽而闭上眼睛,面颊上片热泪,手掌紧抓地面尘土,她无话可说,她真无话可说。
“二爷……”
聂茂慌张地抬起脸,聂饮冰大步流星地走来,仆人们见状也立即散开,聂饮冰道:“怎都坐在地上。”他俯下身,双臂穿过宋玉章腰身和膝盖,又将他抱起来,仆佣们也赶紧将聂青云搀扶起来。
“青云,”聂饮冰看向聂青云,聂青云有些恍惚地抬起脸,聂饮冰肃然道:“这是大哥拼死护住人。”
聂青云喉咙吞咽下,她慢慢点点头,终于理解这古怪二哥意思,眼睫上下扇动会儿,她推开仆人手,有些踉跄地走到聂饮冰面前与她怀中宋玉章对视。
“他好端端去趟宋家,宋明昭为什要杀他……”
聂青云已经激动天夜,再没有力气激动,她有些脱力地靠在几个仆人拦起手臂上,边流眼泪边向下滑落,“你们谁给个交代……”
仆人们七手八脚地将她拉住,宋玉章走过去,人俯身而下,单手拉聂青云胳膊,聂青云反手将他拽倒在地,仆人们又是去拉扶两人,聂青云不理会那些伸过来手,只单单死死地看着宋玉章,“你说,玉章,你告诉青云姐,大哥是怎死?”
宋玉章半跪在她面前,低声道:“他护着,为挡枪。”
聂青云呆住,眼泪不住地从眼眶滚落,她哽咽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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