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主席放开握着孟庭静手,主动同聂饮冰打个招呼。
聂饮冰站起身,“是聂饮冰。”
老主席上下打量他番,感慨般道:“真是英雄出少年。”
聂饮冰不觉得自己是英
也不奇怪,如今在海洲谁还能同孟家相争?
孟庭静起身问候老主席,老主席同他说两句话,便拉着他手,边拍边说,言语之中语重心长地有所交代,更是将事情落实得不能再落实。
“饮冰。”
宋玉章伸伸手。
聂饮冰九点准时到达,堂内人全堆堆地挤在块儿,在宋玉章示意下穿过人群。
孟庭静来。
前排座位上瞬间起立十数人同他招呼。
孟庭静声音不高不低,语气不咸不淡,态度客气中带着疏离,笼统地与众人说句“新年好”,他扫眼空着座位,余光从宋玉章身上扫过,宋玉章今日黑色西服黑色大衣,显得很冷肃端正。
孟庭静撩袍在首位坐下,单翘起条腿,望向前方布置得红火喜庆主席台。
八点五十分时,老主席也到场,他入场,前前后后都有动静,今日是他卸任,老主席当十几年商会主席,直以来致力于周旋调停各商之间矛盾,简称和稀泥,和十几年,也着实不容易,虽无多少魄力,但也确是德高望重,许多小商家受过他恩惠,对他很是爱戴。
初十,商务联合会召集海洲所有成员召开新年商务大会。
海洲商务联合会大小成员共计四百七十二人,大礼堂里坐得满满当当,前头两排座位专留给商务联合会中颇有分量核心成员,座位上贴名字,都是精心安排顺序,个也不能错。
宋玉章来时,前排座位坐得已经差不多,首位和次位却是缺席。
孟庭静、聂饮冰。
宋玉章双手插在口袋里凝视下这两个名字,便在第三个座位上坐下。
“就知道你脾气,”宋玉章笑道,“不会迟分钟,也不会早分钟。”
聂饮冰扫眼座位上名字后坐下。
“这样不对吗?”
宋玉章好像是头回听他提出对自己行为模式质疑,他笑笑,“没什不对,你这样就很好。”
“这位是聂二先生吧?”
问候道喜声接二连三,场内时热闹非凡。
“江山代有才人出啊,”老主席边同人招呼边感慨,“看到诸位风华正茂,老朽真是欣慰。”
众人闻弦歌而知雅意。
今天不止是老主席卸任之时,亦是宣布下任商会主席日子,想必今年商会主席将是位“风华正茂”人物。
其实大家心里也都清楚,进来看座位排序,人选是谁,这不是看便知吗?
按照如今海洲格局,老主席这位置安排得倒是不错。
瘦死骆驼比马大,聂家现在只是乱,乱过这阵也总会好起来,老主席心里有数,如果聂雪屏还在,聂孟两家位序或许还真不好排。
宋玉章手指摩挲下表带,心里很平静。
身后交谈熙攘之声不断,宋玉章右手边是海洲“调味大亨”,海洲酱油盐醋都由他家生产,分量着实不轻,宋玉章同这位调味大亨不熟,但他三言两语也很快与他攀谈起来。
两人正有说有笑时,调味大亨神色肃,立即站起身,“孟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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