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知道,在隐忍这久之后,傅冕终于肯告诉他。
宋玉章道:“对不起。”
傅冕笑笑,从衣袖里拔出枪对准宋玉章,“说过,你不必对说这样话,属于东西,都会靠自己拿回来,你这些虚伪歉意留着下辈子再说吧,这地方可是为你精挑细选,等你死之后,会在上面种满新烟叶,竹青,相信经由你滋养,那些烟叶定会有很特别味道,会好好地自己享用,在你每年祭日也都替你点上支,让你尝尝自己血肉味道,有什遗言,就趁现在说吧。”
宋玉章目光越过黑洞洞枪口,凝视傅冕眼睛。
傅冕眼睛很冷,在黑夜中叫人看不清。
宋玉章道:“阿冕……”
“嘘——”
“你不是直想知道身上发生什吗?”
傅冕在他耳边倏然低语,声音又轻又柔,“竹青,你知道吗?从来没有被那多人看过。”
“爹、同族叔公、药房伙计、家里佣人、客栈门房……”
,种植园中烟叶散发着幽绿色光芒,傅冕穿身黑色新郎服装,面上笑容若隐若现,“真美。”
宋玉章没有涂脂抹粉,因为路过来出些汗,面上粉白片,就是天然装饰,他相貌从来没有雌雄莫辨过,但却很适合这顶华美花冠,太适合,适合到傅冕情不自禁地摸他脸,重复道:“真美,新娘子。”
宋玉章眼睛在珠帘下闪闪,傅冕拉他手,转身带着他往烟叶里走。
“阿冕。”
傅冕言不发地拉着他越走越急,宋玉章跟着他跑起来,他们像是在追赶天上月亮,直追到烟叶林尽头。
宋玉章道:“那时,确是真爱你。”
“嘭——”
傅冕朝天开枪,随后将发烫枪口穿过那凤冠上珍珠帘子,直接顶上宋玉章眉心,宋玉章微闭眼,感到额头滚疼。
“再给你最后次机会,”宋玉章听到上膛声音,“至少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该留下句真话。”
宋玉章重又睁开眼睛,他面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像阵风样自然又坦荡,他直视傅冕,微微笑笑,是像那时样穿林打叶微笑,“阿冕,
“光天化日,所有人都在看着,看着光着身子在里头,傻愣愣地拿着两张没人要船票。”
宋玉章微闭眼,便觉傅冕将嘴唇挪到他耳蜗,声音极清晰地传到他耳中。
“那刻,真觉得自己很下贱。”
傅冕松手,倏然将宋玉章转过来,四目相对,傅冕很温柔地注视宋玉章,字顿道:“你该死。”
宋玉章隔着珠帘定定地看着他。
月光照耀下,烟叶林中空出片见方,潮湿漆黑泥土在旁堆成座小山,宋玉章正在缓和呼吸时,肩膀被身边傅冕拉,便直接撞进他怀里。
傅冕也在喘气,语气有些兴奋。
“竹青,这是亲手为你挖墓,喜欢吗?”
那土堆旁边,正是个圆形洞穴,像是地上破个大洞。
“当知道爆炸案发生时候,真吓坏,”傅冕将他抱得很紧,“好怕,”嘴唇在他额头轻轻按,傅冕柔声道,“好怕不能亲手送你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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