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
真
死
呢？”
孟庭静沉默半晌，沉声道：“那就好好活着。”
他紧搂宋玉章，在宋玉章耳畔道：“你死，替你活，你活着，陪你活，玉章，你可以为任何人死，但只要你活着，就想同你在
块儿活。”
宋玉章手忽然伸上去，孟庭静没来得及躲，宋玉章摸到他脸，掌心也是片湿，他低低地笑，“说，这段时间躲在被窝里偷偷哭几回？”
孟庭静紧紧胳膊，沉声道：“别胡说，没哭过，你又没死，哭什
丧？”
孟庭静忽然伸手按墙上灯。
屋内陷入片黑暗，宋玉章默不作声，良久，他将手从孟庭静掌中抽出向上，孟庭静重又抓住他手不让他再往上探，宋玉章微使劲，再次抽出手，孟庭静拉起被子挡住脸。
宋玉章手顿在空中。
他听到孟庭静略有些急促呼吸声。
胸腹传来阵酸麻绞痛，倏然之间，他面颊上也已是湿热片。
宋玉章道：“你怎会来？”
孟庭静道：“张常山狗急跳墙，今晚就要走，想，如果是他藏你，他今晚必须留下，如果是别人藏你，你也有用，应当会作为人质出现来要挟张常山分杯羹给他，只是没计算好时间……”
“你是人，不是神。”
孟庭静强笑下，这是他今晚露出第个笑容。
“要是神，就不会让你吃苦。”
地飘然。
回来，真回来。
孟庭静在他身边躺下，把他抓抱在怀里，掌心点点地抚摸他头顶短发，“怎剃得那短？”
宋玉章心中痛，低声道：“剪坏。”
“以后慢慢留长，”孟庭静低头在他头顶轻轻吻，“留长体面。”
宋玉章笑笑，“那你现在哭什？”
孟庭静按他后脑勺在自己怀里，“睡觉吧，看你瘦，”他说，又觉得心痛，宋玉章这几个月遭遇什，他不问，光想就折磨得他要命，他低头在宋玉章头顶又亲下，“明天开始，给你好好补补。”
宋玉章道：“瘦吗？觉得没瘦。”
“瘦。”
孟庭静语气斩钉截铁，过会儿，又很不近道理道：“瘦得皮包
过片刻，孟庭静放下手，胳膊搂宋玉章背，将他搂在怀里，手掌抚摸宋玉章湿润脸庞，揩去他脸上水渍，低声道：“睡吧。”
宋玉章脸颊靠在他胸膛上，“庭静。”
“嗯。”
“你是不是直在找？”
“嗯。”
“别扯淡，你要是神，老早就让吃够苦头。”
孟庭静又是笑，“那时候，还不懂事。”
宋玉章也笑，“哎，谁不是呢。”
“都不懂。”
宋玉章声音平淡地飘散在房内。
宋玉章回过身，同孟庭静面对面。
孟庭静安静地看着他，宋玉章也静静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感觉像是很久没见孟庭静，简直像是恍如隔世。
就好像傅冕带他回到过去，现在他才从过去中出来，踏出去，面前仍然是孟庭静，从他来到海洲，下定决心成为宋玉章后，陪在他身边，无论好坏，始终都有个孟庭静。
年多时光，简直比他辈子还要长。
孟庭静抓他手，将他两只手团握着放在胸前，像是祈祷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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