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向阳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脑子转下,立刻又想明白,脸上有点发烧。
确。
他个人睡在公司,万明天公司里谁少什东西,瓜田李下,他可就说不清。
也不知道是该谢谢陈洲提醒,还是对对方暗示性“怀疑”感到被冒犯……总之,张向阳觉得自己今晚是不能睡在公司。
“……那就麻烦陈工。”张向阳小声道。
“睡会客室?”
“外面雨太大,去地铁公交车估计也挤不上……”
“带你去地铁站。”
陈洲直接道。
他说很随意,张向阳却是又觉得尴尬。
“有人吗?”
门外传来声音时,张向阳吓得手机都差点掉。
张向阳听出来。
是陈洲?他不是走吗?
张向阳头雾水,连忙起身去开办公室门。
事与愿违,公司灯都已经全关。
张向阳摸黑到部门办公室,开灯,环顾下四周,自言自语道∶“挺好。”
今晚就在自己座椅上对付夜。
或者可以去会客室。
会客室有沙发,睡沙发舒服点。
都说物似主人形。
张向阳觉得这把伞就跟陈洲很像。
少吃,等这个月发工资,打给你。”
“别给钱,你自己留着花,外面用处大着呢,在家自己有地,有饭吃,花不钱,好好,不说,电话费死贵死贵,快去洗澡。”
李玉娟匆匆地挂电话。
手机屏幕暗淡下去。
张向阳脸上露出些微笑容。
“不麻烦,顺路。”
外头风雨还是很大,陈洲正要走出去,见张向阳没撑伞,问他怎不撑伞。
“风太大,这把伞伞骨脆,撑不住。”张向阳想起那把飞在空中伞,心有余悸。
陈洲撑开手上伞。
漆黑,伞骨笔直坚硬,闪耀着金属光泽。
他总想起那碗满满汤。
承别人情,他不好意思,别人不领他情,他更不好意思。
如果没法还人情,他宁愿开始就不接受这个人情。
他不喜欢与别人有太多瓜葛,这样算不清接受别人好意,他怕他还不。
“你个人留在公司,”陈洲顿顿,道,“不太好。”
门外真是陈洲。
陈洲今天穿件黑衬衣,胸口个白色十字形,淋雨水渍尤其显眼,陈洲看到他似乎也很诧异,“还没下班?”
张向阳没想到陈洲会去而复返,他下意识道:“陈工,你不是走吗?”
陈洲道:“落点东西。”
“哦哦,”张向阳心想正好陈洲在这儿,忙请示道,“陈工,今晚睡在会客室行吗?”
不过会客室都是招待贵宾,他没经过同意就睡里头,好像不太好。
张向阳犹犹豫豫,有点拿不定主意。
内心摇摆不定半天,张向阳决定先玩会儿手机。
等要睡再说。
难得有这多空闲时间可以玩手机呢,张向阳苦中作乐,还真笑下。
这样雨天,即使回不“家”,有家人关心,心里也似乎没有刚才那焦躁。
张向阳又等会儿,外头雨势不减,他拿着伞,转身走向电梯。
电梯还在上头。
也许今晚他不是个人睡公司,张向阳乐观地想。
张向阳乘电梯回到自己公司那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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