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着安全带,张向阳瞳孔剧烈地震颤下。
这几天他直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
其实心里是有答案,只是他不敢去碰。
张向阳道:“些私事。”
陈洲坐正,系上安全带,“又买东西?”
张向阳微微愣。
“上车,”陈洲手扶在方向盘上,微扬头,“进公司时候你在手下实习,离职,当然该送你。”
张向阳还是上车。
胆子这小。
还那迟钝。
之后陈洲便不自觉地开始留意这个同类中异类,看他防备着生活,战战兢兢,却很认真。
有时看他可怜,有时……又看他可爱。
看多,就从眼睛进心。
张向阳微微低下头,掌心绿萝枝叶柔软、青翠欲滴。
陈洲出几天差,在外地忙得脚不沾地,昨天回来做完工作上交接,才有空坐下来去看眼邮箱,看看有什不紧急事情需要处理——紧急事儿早打他电话。
邮箱点开,果然有堆不怎紧急事。
他不疼不痒地往下翻,目光忽然凝住。
张向阳来他手下实习没两天,陈洲就发现这是个同类。
张向阳人僵着,语音有些颤微微道:“陈工……”
陈洲“嗯”声,“走吧。”
张向阳能感觉到他身后正有数道目光正看着他们。
那些目光里会有怎样含义,张向阳不敢去想象,他看着陈洲,陈洲也正看着他,他眼中陈洲神色和眼神都极其平常,而陈洲眼中他双眼瞪大,惊异得不知几何。
“走。”
“住哪?”
张向阳系上安全带,小声道:“带到地铁站就行。”
“张向阳。”
陈洲语气很严肃,像教官在点学员名,张向阳不自觉地挺直背。
“那邮件是谁发?”
只有些些好感。
并不算多,也并不汹涌。
车停在地面,车门打开,张向阳就感觉到股清凉气息从车内飘散出来。
“陈工,”张向阳捧着绿萝,站在车门口,张口还是拒绝,“想起来还有点事要办。”
陈洲已经坐进驾驶位,起身向后探去,把张向阳包放在后座,“什事?”
同类之间彼此都有嗅觉,要察觉其实并不难,陈洲也没有特意去向张向阳释放什信号。
彼此都是深柜,就没必要点破对方伪装。
陈洲以为张向阳跟他抱着是样心思,实习时候对张向阳多有照顾,没想到张向阳实习结束,招呼都不打声就跑路。
对方没留下理由,陈洲却是从蛛丝马迹中推导出张向阳这样抱头鼠窜原因——他以为陈洲是直男,怕被陈洲看出来自己是同性恋。
陈洲琢磨过味,在办公室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陈洲胳膊肘往外弯弯,示意张向阳走人。
张向阳脚步停在原地,有心想制止陈洲,陈洲已经拎着他包先走。
张向阳只能顶着身后异样目光匆匆跟上,心想自己真是矛盾,面期待着有人能善意地对待他,面又惧怕这种善意会为对方带来恶果。
两人转进电梯,电梯里没人,张向阳才忙道:“陈工,包自己能拿。”
陈洲扫他眼,“知道,”手上却没有把包递还给张向阳意思,“车停在地上A区,”他顿顿,道:“老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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