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两人衣服,张向阳推开卫生间门。
陈洲家和他出租屋有点相似地方,洗衣机都在阳台,好像还有烘干机,银灰色,看着感觉很高级,张
洗澡时候,张向阳又在思考个问题:他要帮陈洲洗衣服吗?
陈洲说让他负责日三餐和打扫,这个打扫里面包不包括洗衣服呢?
这事本来应该是钟点工干。
但陈洲说他把钟点工停。
张向阳边洗头边想他现在应该就算是陈洲家里钟点工吧。
就点点。
其实冷不丁地看到别人换下来贴身衣服,不管同性恋异性恋,不管彼此是什关系,般都会感到不太自在。
这很正常。
别多想。
张向阳说服自己,深吸口气,吸到半又憋住。
他现在,又有“室友”。
个知道他性向同性室友。
情况好像不同,又好像没什不同。
不过还是要注意点,不能给人家添麻烦。
张向低头解衬衣扣子,目光微微垂下,扫到脚边敞开脏衣篓,随即呆瞬。
跟陈洲道过晚安后,张向阳进卫生间洗澡。
卫生间里全是水雾,弥漫着股淡淡香气,很显然被使用过痕迹让张向阳感到丝丝羞赧。
他已经很久没有和人共用个浴室。
上大学时候住宿,他冒着被舍友怀疑风险也不肯和他们结伴去澡堂。
他总是卡着澡堂快要关闭人最少那个点去洗澡,每次慌慌张张地进,急急忙忙地出。
洗个澡功夫,张向阳把陈洲身份从室友变成雇主,来回倒腾好几次,张向阳洗完澡,换好干净衣服,心里也还是没有定论。
张向阳在脏衣篓和自己换下来衣服上,目光流连很久。
张向阳抱起自己衣服,将脏衣篓里衬衣长裤也并拽出来。
原本被随手扔在最上面黑色小布片悄然落到脏衣篓底部。
张向阳假装不知道。
浴室里除沐浴露淡淡香气外,还残留着另个人味道,温热水蒸汽里弥漫都是主人尚未带走荷尔蒙。
张向阳闭上眼睛,单手揉下额头。
这样不行,那在意话会很别扭,两个人住在起,所有空间都要共享,没办法分得清清楚楚,更何况他是借住在陈洲这儿,应该是他要去适应。
张向阳把那口气吐出来,慢慢地把衬衣扣子解。
身上衣物全脱,张向阳把自己衣服叠好先放在地上,没扔进脏衣篓。
“没买过这个颜色啊”——“不对,这是陈工”——“陈工好喜欢黑色啊”,脑海里流水般地闪过数个念头,张向阳反应过来后,立刻将脸扭到边。
双眼盯着浴室磨砂窗户,张向阳脸上微微有点发烫。
这时候张向阳才骤然深切地感受到这个事实——他现在住在陈洲家里。
手指搭在衬衣扣上,好半天都没动。
张向阳有点点难为情。
全程他都是低着头,眼神锁定在脚趾,不敢往旁边看眼。
他生怕自己不小心占别人便宜。
工作以后,张向阳就迫不及待地选择独居。
他习惯与人保持距离,对异性是,对同性更是,生生地快把自己活成第三种性别。
那样生活,从今天起要暂时告个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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