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过高等教育父母说着理解、尊重,转头却联系人悄悄把沈轩送去辅导医院治病。
治疗半年,听说治好,回来也好好。
其乐融融顿晚餐之后,鸟儿从天而降,将血红羽翼散落天涯。
陈洲静静听着,冷不丁道:“同性恋还能治?”
“扯淡,01年不是把同性恋从《中国精神障碍诊断与分类标准》里去除吗?现在不算病吧?不算病怎治?”
“父母该有多伤心,养到那大,有什想不开,真是太不懂事,父母也都是为他好。”
陈博涛与周英驰直当陈洲是半个大人,没有避讳他,同时也以此为例子教他爱惜生命,压力大要跟家里人说。
沈轩没。
从窗户里跳下去。
摔得粉碎。
陈洲扶着自行车仰头看向沈轩。
沈轩是这个弄堂里最出色大哥哥。
少年班、天才、出国留学、加州理工、物理博士……
无数光环笼罩。
但陈洲听说他病。
厨房里很安静,只有困在盆里鱼尾巴拍打着水面。
周英驰道:“你回房间休息吧。”
陈洲回房间,他习惯性地走到封死窗户前。
窗户封死,前面没法擦,日久天长变得昏黄斑驳,外面风景也跟着起黯淡下去。
“陈洲。”
“哎
他回头道:“鱼要杀吗?”
周英驰所有力气全打到棉花上。
他这儿子就是这样,好像从来不反抗父母,听话不得,可总是将他们拒之门外。
周英驰想哭,扭头,轻声道:“等你爸回来再杀吧。”
“腿还疼吗?”
“有医院收,现在厌恶疗法还是很流行。”
“厌恶疗法太不人道。”
“同性恋就人道?只能以毒攻毒。”
“沈轩也太可惜,不管他到底乐不乐意改,跑去国外不就得,反正天高皇帝远,他父母也管不着。”
“谁知道呢?读书读太多,脑子会犯轴,容易钻牛角尖,这叫天才病。”
沈父与陈父是同个医院不同科同事,陈家当然要去参加葬礼。
陈洲与群十几岁、二十几岁小辈在块儿,大家都是“医二代”,大部分即使不出色也不会太差,群全世界最循规蹈矩孩子凑在起说话。
加州理工又怎样?物理博士又怎样?屁用没有。
陈洲从他们谈论中慢慢拼凑出事情经过。
二十四岁青年博士以为自己有丰满羽翼,于是回到国内,向疼爱他父母敞开心扉,他很抱歉,但他是同性恋。
去年冬天回国,就直留在国内治病。
陈洲跟他不熟,只是父母常在饭桌上谈起沈轩,谈他有多优秀,希望陈洲向他学习,自从沈轩得病以后,这个名字就不太出现在陈洲耳边。
陈洲读封闭学校,周到周六都住宿,周日回家,沈轩名字又出现在饭桌上。
“真可惜。”
“太不懂事。”
陈洲停下脚步,仰起脸。
窗户开着,青年双手盘靠在窗户上对他笑,“上学去?”
“嗯。”
“真羡慕你。”
青年叹口气,笑脸平静,又说遍,“真羡慕你。”
“好多。”
“年纪上来,自己平时要多注意。”
“嗯,你最近怎样,工作顺利吗?”
“挺好。”
又是阵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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