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漫无目地闲谈,谈也还是工作。
张向阳说他联系个主播,明天要去见。
陈洲问他男女。
“女,可漂亮。”
张向阳拿手机搜给陈洲看。
“对不起,以后不会那样。”张向阳道。
“别说对不起,”陈洲拉张向阳手,手指根根地穿插,扣住,“张向阳,不要这样。”
那样,这样,语焉不详话,心思却是通。
张向阳手指上下动动,他笑,“像海葵。”
“像海葵?”
朋友与恋人,那是不样关系,中间分寸差异,其实对于他们来讲,都很陌生。
张向阳静会儿,主动道:“今晚月亮真圆。”
陈洲“嗯”声,“比上次圆。”
张向阳想上次,哪个上次。
陈洲直接告诉他。
陈洲与张向阳坐在躺椅上。
两张躺椅并排着黏在块儿,张向阳心里有满肚子话要说,可现在不是说时候。
生日,多好天,不开心就都先不要说。
“陈工……”张向阳脱口,说完立刻懊悔,“是说……”
“没事,”陈洲转过脸,“你都叫习惯。”
子。”
陈洲心思都在寻宝上,张向阳说,他才发现这按摩椅尺寸简直像为他量身定制样合适。
张向阳为他挑蛋糕、买礼物都不是随便应付,而是真真切切用心。
他们那时还只是朋友。
那层纸未捅破,心意却是没法掩藏。
陈洲看眼,道:“确实漂亮。”
张向阳颇为骄傲,“挑很久。”
“比挑蛋糕时间还久?”
张向阳脸红,“不能比,那是
“嗯。”
两人手扣在块儿,共生般,确很像海中生物。
两个成年男人手端着酒罐,另只手交缠在块儿,很幼稚地玩,玩着玩着又亲上,接吻也成他们亲密游戏。
口腔里甜蜜瓜,辣酒,混在块儿,滋味最是难言。
两张躺椅变成张,张向阳半躺在陈洲怀里看月亮,月亮旁有两颗稀疏星,他想,他就是那颗星,伴在月亮旁,光亮与有荣焉。
“上次,们在这儿喝酒,第二天你就走。”
陈洲说来淡淡,张向阳听着心想原来都已经过去个多月。
那时,陈洲对他说“月色真美”。
张向阳手攥着酒罐,他看向陈洲,目光柔柔,没敢问下去,怕自己自作多情。
他其实是想问,陈洲什时候喜欢他,喜欢他什,有多喜欢……他有太多太多问题,又怕自己太着急太贪心,苦多日子,有甜就不错,别惦念太多,老天发现他这得陇望蜀,说不定会罚他。
陈洲学着不计较,想让张向阳在这段关系里更放松。
张向阳觉得自己真是差劲,连改个称呼都做不好,还要陈洲来迁就。
“能改。”
“不改也没什。”
话到这里忽然停,带着互相退让尴尬。
陈洲握张向阳手,“谢谢,很喜欢。”
张向阳对他莞尔笑,笑容弧度让陈洲还想吻他。
他或许是得病,类似肌肤饥渴症,陈洲低头,用额头轻碰下张向阳额头,道:“要喝点酒吗?”
两人在阳台上喝酒。
夏天就剩点尾巴,夜风经窗而入,吹在人身上已有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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