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会儿,护士又挂电话,她看向患者,神色有些同情,“你朋友说他不能来。”
患者脸上却仍是笑容,“他刚才是不是问你,如果他不来,你们能不能给做手术?”
护士惊讶地说是,似是在诧异他是怎猜出来。
剧烈得足以让人打滚疼痛忽然就变得可以忍受。
贺乘风笑,他笑得浑身发抖。
“你好,这里是市院,你朋友现在急性胆管炎要马上做手术开刀,你是他紧急联系人,你现在能过来吗?”
张向阳立刻站起来,他急道:“是陈洲吗?马上来!”
“呃,不是,是位贺乘风贺先生。”
电话那头下静下来,几秒之后,有回音,很冷静声音道:“你搞错,不认识他。”
护士满脸懵地看向病床上男人,“他说搞错,他不认识你,你是不是报错电话?”
他为什不痛苦?为什还能次次爬起来?为什还能爱上另个人?
还是太心软,当初放手放得太痛快,应该狠狠地折磨他,让他恐惧得听到他名字就发抖为止。
“这位先生,你没事吧?”
路人好心地上前去询问脸色惨白俊秀青年,青年抬头,那双毫无温度眼睛简直让人大白天都要背上出冷汗,他忙后退步。
胃痛得不正常,贺乘风想他是病,或许是很严重胃病,去医院吗?双脚有点发软,他掏手机,剧痛袭来,掌心抖,手机砸在地面,同时砸向地面还有他膝盖。
个机会甩掉吧。
“师兄,”张向阳把他抱得很紧,轻声道,“感冒传给下个人就好,你把感冒传给,你马上就会好。”
额头渗出薄薄汗。
真奇怪,过去五年从未想起过记忆忽然就跃入他脑海,清晰连每个动作、所说每个字、每个神态表情都丝毫没有偏差。
张向阳醉,醉得迷迷糊糊,脸上还有笑容。
张向阳。
怎样都没变啊。
他再怎想染黑,好像都做不到。
真是失败。
眼角笑出眼泪,贺乘风道:“你帮骗他,说他
病床上人已疼得冷汗淋漓,面上依旧很有风度地笑,“让自己签字吧。”
护士无奈,刚要去拿同意书,座机又响。
她连忙去接。
电话那头问:“不来,手术能做吗?”
护士心道原来她刚才没打错啊,“能是能,他到底是不是你朋友?患者说没家属没亲人,就你个朋友,你能不能来?”
会议室里正在商量案子,电话忽然“嗡嗡”地开始震动,张向阳拿出手机,是个陌生市内电话,看上去像是座机号码,不知道是客户,还是又是贺乘风来骚扰。
他眉头微皱地划开,打算如果听到贺乘风声音就立刻挂断。
“喂,你好,请问是张向阳张先生吗?”
电话那头是个陌生女声,听着明快又着急。
张向阳忙道:“是。”
他站在床边很久,注视着那张单纯得像白纸样脸。
他很好奇。
这张脸会痛苦吗?会流眼泪吗?会变得阴郁吗?
流血受伤,还会对他那样毫无芥蒂地笑吗?
张向阳……张向阳……他怎能点变化都没有……活得那痛苦,为什还不肯接受自己是这个世界里弱者该被淘汰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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