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向阳忙道:“放后备箱。”
咸菜、咸鱼、腊肉、腊肠,都是家里存货,李玉娟收拾点出来,装满满几个袋子,她也不专门说是给陈洲,只是把装满袋子放到路口。
“那……”李玉娟别扭地摆下手,“走吧。”
张向阳看向陈洲,陈洲微微欠身,“阿姨再
“年多。”
李玉娟沉默会儿,忍不住又问他:“他是不是……是不是经常心里很难过啊?”
陈洲没有说话。
李玉娟继续道:“他就是这个脾气,有什事都藏在心里,什苦啊难啊都自己扛,报喜不报忧,给看都是好,”她深深地叹口气,也没有看陈洲,目光无焦距地落在空中点,像是在跟陈洲说话,也像是在自言自语,“为这事,他肯定吃不少苦。”
张向阳按照李玉娟吩咐,从同镇邻居家里借辆桑塔纳送陈洲去市里动车站。
“没事。”
张向阳背被拍拍,陈洲从他肚子上抬起脸,他面向李玉娟,神色没有什异常,对她微笑下,“谢谢阿姨,没事。”
张向阳手落在他肩上,陈洲回过身,拉住他手攥攥,他看向张向阳,目光柔和,“没事。”
李玉娟坐下,手上还拿着藿香正气水,“真没事?”
“没事,”陈洲看向她,脸上再次露出笑容,食物香气钻进他鼻腔,他缓声道,“谢谢。”
“陈工,”张向阳也想在妈妈面前稍微收敛点,毕竟才刚出柜,得给他妈多点时间适应,但他看陈洲直发愣,还是忍不住叫他,“你怎?哪里不舒服吗?”
李玉娟也不吃,有些疑惑地看向陈洲。
气氛,尴尬是尴尬,那不也很正常吗?谁家儿子带媳妇第次回家吃饭不尴尬啊?
“怎?”李玉娟放下碗筷,“是不是水土不服?”她扶着桌子作势要起身,“喝点藿香正气水?”她推凳子站起来,指下张向阳,“你摸摸他额头有没有热度,有话,要去请康医生。”
张向阳连忙伸手去探陈洲额头,“不烫啊……”
“路上当心点,慢慢开。”
“妈,你放心,知道。”
“东西都装好吗?”
“装。”
李玉娟探头探脑地看向车里检查。
到傍晚,陈洲该走,衣服也正好干,他把换下衣服叠好,单独交还给李玉娟,“谢谢阿姨。”
李玉娟接,衣服上面已经有人气味与温度,掌心轻摸过柔软布料,她低着头,对面前人低声道:“你要好好对们向阳。”
“他脾气好,人老实,心眼也好,跟他爸模样,”她抬起脸,郑重又满怀期望道,“你要好好对他。”
陈洲静静地站着,他后退步,将腰弯下,“请您放心,会。”
等他站直,李玉娟揉着手中衣服,问他:“你跟他认识多久?”
他自言自语般地又摸下自己额头,然后,他看到静止陈洲轻眨下眼睫。
李玉娟拿着棕色口服液管子从卧室里出来,张向阳看见她双手忙抱住陈洲头,将他脸转向自己腰腹。
李玉娟目瞪口呆,亲眼看到儿子与同性这样亲密举动还是有点别扭。
张向阳皱着眉对她轻摇摇头,目光中流露出恳求。
李玉娟仍是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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