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岩在晚饭之前赶到疗养院,张月桂正在棋牌室跟几个老太太起打麻将,听见棋牌室喇叭喊她到门口接待访客,还很不高兴地抱怨两句,“又来……也不知道是老杨家拐多少道弯亲戚,要不是老城区搞拆迁,还不定认不认这老太婆呢。”
旁边老太太笑着劝她,“看开些,这世上人可不都这样?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另边老太太听见她们这样说,撇撇嘴说:“你呀,你干脆跟他们把话说死,就说这点儿钱谁也不给,就给外孙子留着娶媳妇儿。让他们别再惦记,这趟趟地跑,不知道还以为他们对你这个舅奶奶有多孝顺呢。”
张月桂叹口气,“那外孙子有个富贵爹,人家才不稀罕这点儿小钱呢。”
之前那位阿婆拍拍她胳膊,“这就是你想不开。不管他父亲那边什条件,钱多钱少,这总归是你心意。难道你还怕那孩子连你这个做姥姥都不认?”
回来。”
温浩愣下,“回临海吗?”除李家这些人,重岩就只有个姥姥,除此之外他似乎没有别亲戚。
重岩笑笑没吭声。
温浩叹口气,“好吧,等你回来正好赶上周末聚会。下周要去牛头村……”
“去吧,”重岩主动申请,“你留在公司坐镇。外面跑腿事情交给。”
张月桂叹口气,她忧心可不就是重岩不再认她吗?她打小对那孩子就不好,连楼下刚过门小媳妇都知道这家老太太特别凶,骂自己外孙跟骂仇人似。有次看见自己拎着笤帚满楼道地追打重岩,还跳出来说自己这样不对,要报警。要不是她公公婆婆脸尴尬把她拽回去,搞不好她真能把警察给叫来。
唉,这都是什事儿。
张月桂回想起这些事,心里也不知是个什滋味。她甚至不敢想重岩是不是真恨她。李承运虽然不是个东西,但他家在京城有钱有势,能让重岩住别墅,吃好穿好,也能供得起他好好念书。只怕那孩子早把自己忘,要不怎走那久,连个电话都没打过呢?
温浩愣下,心里忽然有点儿感动。
重岩看到他表情,把后面没说完话又咽回去。温浩并不是个有着商业天赋人,他或许可以把徳温生意打理好,就像个合格管家。但是不能指望他去开拓疆土,他格局太小,做不大。所以徳温对于重岩来说,只是个起-点,块踏板。仅此而已。正因为有这样想法,所以他不会让自己在徳温管理方面介入太深。
重岩移开视线,“对,刚想起件事,你能送去商场吗?”
转天下午四点半,重岩拎着皮箱走出临海机场。远离京城干燥空气,重岩在这瞬间几乎有种细胞被注满水份充盈感觉。他从来不承认自己是想念这个地方,可是现在他站在这里,却觉得只有这里空气最让他感觉舒服。
这个发现让重岩多少有些不快。他本来想先回棉纺厂老居民楼去看看,现在也不想去,那房子没给他留下什美好回忆,索性直接打车去疗养院。他计划是看看老太太,然后就飞去云南。程蔚小舅妈娘家是云南出名花卉出口商,重岩去取取经对自己有益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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