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岩注意力还集中在他说前半句话上,“……直?”
秦东岳点头,“直。”
重岩似乎想笑下,然而终究没有笑。同样话秦东岳似乎以前也说过,但重岩每次听到都会不由自主在脑子里反复琢磨他这说用意,琢磨他说“直”到底是多长段时间。
“时
“不会像你样,爱上谁就把整颗心都股脑地交出去。他对再好,可能还是会留着几分心意爱自己。你看这多疑性格,也不知他能忍受多久……”
秦东岳慢慢走过来,俊朗五官在午后阳光里越来越清晰。
“妈妈,你保佑。”重岩轻声呢喃,“让他忍久点儿,再久点儿吧。”
秦东岳走到他身边,很自然地与他并排跪下来,将手里花束、香烛摆起来,然后规规矩矩地磕头。
重岩心头微微发酸,心想算,算,如果有朝日,这段感情再也无法让他继续忍耐下去,看在他是第个陪着自己起来探望杨树人份儿上,也还是不要为难他。他为自己做已经很多。
意思再提请假事情,于是只能挑个周末时间回趟临海,去给杨树扫墓。
秦东岳自然是跟着起去。时间紧张,两个人出机场就直接去墓园,趁着秦东岳在山下买鲜花香烛时候,重岩个人慢慢地往山上走。
杨树最初安葬地方并不是在这里,那时候家里已经欠债,买不起这好墓地。这些事情都是张月桂夫妻俩老朋友老同事们帮忙操办。重岩对那段时间发生事情印象不深,因为老人们都说重岩太小,八字又轻,是不能去墓园。于是在杨树出殡之前,张月桂按着他在杨树灵前磕三个头。
再后来大些,就跟着张月桂起去给他妈妈上坟。烧烧纸,擦擦墓碑,拔拔墓碑周围野草。重岩记得那片荒山十分偏僻,路也不好走,只有买不起墓地穷人才会选择在那里安葬。
生和死,都是件十分艰难事情。
秦东岳拉住他手,对着墓碑说:“阿姨,您放心吧,会好好照顾他。”
重岩看着他。
秦东岳没有看他,只是微微挑挑嘴角,露出脸明朗表情,“会照顾他,陪着他,不让他觉得孤独害怕。”
重岩握住他手,慢慢用力。
“会直陪着他。”秦东岳停顿下,又说:“他现在很好,非常好。他会长成你期望中最好样子。”
重岩在他妈妈墓前停下来,墓前摆着束已经开始枯萎白百合。三四天样子,也不知谁曾经过来探望过她。
重岩在墓碑前跪下来,沉默地看着墓碑上那张带着笑容恬静面孔。大家都说儿子像娘,女儿像爹,可是他却没有遗传杨树这样安静醇和五官,反而长出张与李承运相似脸。而他性格也是狡诈多疑,锱铢必较,点儿也没有杨树温婉平和。或许后天因素对他性格成型起决定性影响吧。
终究还是杨树去太早。
秦东岳高大身影出现在山道尽头,重岩看看他,转过头望着杨树照片轻声说:“妈,找个人陪过日子。以后,也有自己亲人啦。”
杨树在小小方框里望着他,温柔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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