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沈曦执意上场、非罚不可，体育老师望向班主任余忠善——在学校，班主任就相当于孩子们
监护人。
这是
个复杂情况。看着沈曦活动筋骨，余忠善忽然懂
对方在想事——如果今天计功赢、17班赢，那6班输不只是几分，也不只是场比赛，甚至不只是届联赛，而是在这样青春年少十几岁单纯地相信与坚持着规则与正义。
他沉默几秒，对体育老师点头，又对沈曦高喊：“别抬右手，保护自己！”
孩子要上，孩子班主任也同意，体育老师作为单纯裁判，并没有权利强硬阻拦，于是
沈曦说：“放心，不用右手。”
校医：“胡闹……”
“罚球而已。科比跟腱断裂还坚持着罚呢。哦，他也手指折过，叫队医缠缠。”
“那是因为他是科比……”
“
小学时叫沈科比。”
沈曦问：“那罚球呢？”
体育老师说：“由替补队员进行。”NBA规则比较复杂，分由己方教练指定罚球选手和由对方教练指定罚球选手等几种情况，但大部分普通比赛都由替补队员进行。
沈曦看眼表——还剩1分20秒，领先4分。
不保准。
30分钟激烈比赛让上官凌霄和钱厚他们几个十分疲惫，投篮动作变形，得分能力很弱，而17班体育生、使阴招计功因为常年训练还剩不少体力。
见沈曦倒在地上捂着手指,余忠善也挺着肚子拼命跑来,坨肥肉卡在腰带上边抖动。他也蹲下,问：“怎
？”
夏九嘉说：“骨折。”
“那赶紧去医务室啊。张老师能简单处理，然后再到医院治疗。”R中有个校医务室，里面张老师人称“蒙古大夫”,不是因为她医术差，而是因为她蒙古族。
夏九嘉说：“张老师就……”话音未落，他便看到当事人。
为保护学生,球场边有个“治疗点”,张老师带着酒精、药膏等等东西坐在那里，随时进行伤口处理。每年篮球比赛都是非常激烈,摔伤挫伤屡见不鲜。
“……”
不等张老师再讲话，沈曦走进17班半场，径直走到计功面前，用带着夹板右手压压自己左腕，又弯腰，压压左腿膝盖，而后是右腿，挑着眼皮，也不知道在看哪里，说：“小畜生都没发现？左右手都能投篮。”
计功：“……”
沈曦直起腰，走到罚球线外。与计功擦身而过瞬间，沈曦瞥眼，凉笑声：“而且，左手更准。”
“……”计功僵硬地站着，不说话。
要让计功当真得手……
那不仅是自己，整个六班都憋屈，水晶皮冻也憋屈。
“不用。”沈曦活动下左腕，“自己上。”
体育老师：“！！！”
校医也是：“！！！”
张老师跪在沈曦身边，温柔地问：“能坐起来吗？”
沈曦睫毛颤动几下,用左手手掌和右手手腕撑下地，坐起身子,回过头用冰凉凉眸子看计功眼，又看张老师：“没什事儿。”
“还没什事儿呢，”张老师托着沈曦手指,轻轻归位中指、无名指,用小木棍分别夹住，仔细固定，拿纱布裹两层，又用胶布牢牢缠住，说,“赶紧打车去市医院。”
“……”
裁判体育老师走到沈曦身边，说：“对，赶紧打车去市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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