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他在让步，然而，想起中午沈曦回来给自己
三个馒头，夏九嘉再次硬不起来。其实那些只是香
点儿馒头而已，再好吃它又能好吃到哪去，也值得当新奇玩意让自己也看看、尝尝。
夏九嘉非常清楚，沈曦时常试探着占自己便宜。只要严厉点，沈曦肯定老老实实、不敢越界。不，都不用严厉点，只要严肃拒绝，沈曦都会乖乖地退回阵地。是他自己态度模糊，才叫沈曦得寸进尺。可是……就算心里明白，也没有实际用处。
沈曦指点：“你用左手食指中指，按着这根食指两端……右手捏着它中段，然后轻轻地往上提……幅度别太大，半厘米就好……坚定点，不会有事。”
夏九嘉向不太温柔，此时却是深深吸气，而后屏住，好像连
沈曦继续玩儿手手，半晌以后长叹声：“不行，自己硬掰自己手指，下不
手。得别人来，次搞定。”
夏九嘉问：“……你要干嘛？”
“冻儿，”沈曦手掌磨着桌子，点点向前挺进，终于过界，说，“帮着掰掰？
忍得住。”
夏九嘉：“……”
“冻儿，”沈曦眼睛亮晶晶，“知道，你特擅长让人……不对，让手说弯就弯。”
下午两节课后，沈曦回到教室，挺胸抬头，意气风发。
夏九嘉只瞄眼就发现——夹板没！！！
他有点惊喜地问：“手指头都好？？？”
“……也不算好吧。”沈曦用左手轻轻握着右手食指中指，“不能动弹。”
“也正常。”夏九嘉道，“拉直个半月，从来没有动过，肯定不能说弯就弯。医生有没有建议？”骨头、肌肉都没运动过，这种僵硬十分正常。
递过去：“给。”
夏九嘉低头看，无语：“……啥玩意儿。”
沈曦说：“三个馒头。”
“……”夏九嘉抬眼，“你说有事，是什
事？”
沈曦愣：“就是这个，来送几个馒头给你。”
“……”
“真不行。”
夏九嘉将沈曦右手拖近点：“丑话说在前面。可练过泰拳，下手没轻没重，再骨折不管。”
沈曦支在桌面上左臂别，脑袋枕着胳膊内侧，竟然副打算好好享受姿态：“嗯，不瞎赖。”
夏九嘉抚上沈曦手指：“怎弄？”
“嗯，做复健。”沈曦说，“大夫说，得用左手三根手指握住受伤手指中段，让它们被动屈伸……开始不要用力，先小幅度再大幅度，慢慢来。还给药，有抹，有泡，花样很多……哦，还说要多按摩。”
夏九嘉点点头：“行啊，那你好好复健。”
沈曦低头，在生物老师“遗传病分为单基因遗传病、多基因遗传病和染色体异常遗传病”声音当中掰手指头，仿佛个三岁儿童。
他轻轻掰，“咝”地声，说：“冻儿，不行，疼，下不手。”
夏九嘉：“……”
“艹……”夏九嘉满脸黑线，咬牙，“你是神经病吗？”特意折腾趟！
沈曦委屈：“就觉得特别好吃，想给你尝尝而已。担心再做馒头没今天好吃。”
“行行，谢谢。”夏九嘉接过馒头，“快去医院。”
“嗯。”
沈曦转身离开。夏九嘉看着对方背影，只觉得三个馒头烫手。他知道沈曦很傻，也还是觉得馒头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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