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没人,都在旁边房间里商量事情,烟味和嗡嗡说话声从里面飘荡出来。郑陆把张嘉旻抱进厨房,搁在个小马扎上,从冰箱里拿出个冰激凌蛋筒给他,立刻治愈张嘉旻受伤小心灵。
张嘉旻坐在小马扎上,脚底下把个掉地上半截胡萝卜踩来踩去,眼里还含着泡热泪,伸长舌头兴高采烈地舔起蛋筒。
“小旻怎哭唧唧,她妈呢?”婶娘边切菜边问。
“没看到。喜字贴好,没什事吧,哥呢?”郑陆凑到婶娘身边,用水盆里洗菜水草草涮涮手,捻起盘子里块卤牛肉撂进嘴里大嚼,很烂很香。
“银行同事给叫走。没事,你和承柏去歇歇,会早早来吃饭,给你两留着菜。”晚上要把明天忙事情人都请过来吃饭
郑陆因为发照片调侃郑光辉人白腿长隔天见面果然被做表哥给狠捶顿。并且被郑光辉各种使唤,陪着逛商场买衣服,参考酒店菜单,跑腿挑婚纱照,帮忙布置新房,买些散碎东西。幸好有陶承柏开着车跟前伺后不辞辛苦地忙活。这大热天干什不好,非急着办婚礼,简直要把人给忙得晕倒。
虽然是在酒店里宴客,但是老规矩还是有。婚礼前天已经在郑家前院门楼顶上架起台喇叭,下午时候就开始播放各种音乐,放大多是锦绣县地方戏,这个堪称传统,方圆二里地立时都被噪音团团笼罩。本来天气就炎热,如今再加上噪音越发吵得人不得安宁。
郑陆站在面墙窄窄荫凉里,单手捧着叠红底黑字大喜字,另只手端着小碗还有余温浆糊,下巴上已经聚串汗珠子,微微点热风吹来,皮肤痒痒,此时很想弯起手指将脸上汗珠刮掉,便忍不住催促:“快点!”
陶承柏嘴里含着柄小刷子,两手稳稳当当地把大红喜字底角在墙上碾平正。这才快步走过来,手接过浆糊,手捞起自己T恤下摆,往郑陆脸上左右擦两下。又把郑陆直翘着食指翻过来看看。郑陆婶娘将浆糊烧好以后盛在个小铁碗里,停会郑陆去端时候没想到还是烫手,结果就在食指上烫出两个水泡。陶承柏现开车到姥爷家找点狗油,回来仔仔细细地给郑陆涂几遍。
陶承柏见不得郑陆害热,况且手上还烫着,就又想让郑陆回去,“太热,没几张就贴完,你把东西都给吧。”
郑陆翻个不耐烦白眼,也不理他,径直往前走。
两个人把路上红喜字贴完以后都热得满身大汗。专门捡树木荫凉地走,大步疾行地回郑陆大伯父家。
越近喇叭里音乐就越响,最后简直吵得人头疼。
刚进院门,就看见个小男孩坐在走廊台阶上大张着嘴哭得热气腾腾,不是别个正是郑光辉亲外甥张嘉旻,晚上是要给郑光辉滚新床。可是因为喇叭音乐很响,竟是只见其张嘴挤泪听不见他哭声,都哭成这样,屋里也没个人出来瞧瞧。
郑陆把张嘉旻抱起来,拍拍背,摸摸头,贴着耳朵问他怎。小东西见终于有人理睬自己,两手搂紧郑陆脖子,委委屈屈地又挤几串眼泪,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说几句话也听得不甚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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