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陆开始是装睡,蒙在被子里胡思乱想,后来想着想着就真睡着。陶承柏不敢吵他,只小心翼翼地把他头上被子拉开,吻郑陆嘴唇捂得有些发红脸蛋,无奈地骂他:又发狗脾气!
这是头次郑陆生气,两个人还睡在块。陶承柏用手臂支着脑袋,侧躺着,长久地看郑陆睡脸。间或在鼻尖或是唇珠上亲上下。
郑陆昨晚上睡得太早,大早就醒。而陶承柏正好相反。等他醒时候,郑陆已经揣着自己小包到火车站。
两个人闹矛盾就是这样,在最开始不解决话,越到后面就越说不清,到最后也许完全会忘记当初自己为什要生气,只知道不能理对方就对。
站台,上公交。郑陆身上没有钢镚,掏张纸币就往投币口塞,陶承柏跟在他后面上来面无表情地对司机说:起。
车上没有位置,郑陆拉着吊环站着,陶承柏跟着直挤到他面前。郑陆耷着眼皮,利索地转身,背对他。
陶承柏抿抿唇,把头探到他脸颊边,小声讨饶:“真不是要护着她。你看当时情况多尴尬,她又没穿衣服不是。别气啦。错。”
然而任他怎说,郑陆不为所动,没有回应。
郑陆生气就是个不理人,陶承柏真能被他活活急死。如果郑连山此时打电话过来,根本不用伤脑筋要和儿子说什,因为郑陆样不会理他。
过两站路,陶承柏身边有个空位,他招呼郑陆去坐,完全被无视。他只好两手卡住郑陆腰,把人硬拖到位子上,然后身体往边上堵,两条胳膊撑在前后椅背上,把人卡在座位里。郑陆推他下,推不开,也就算。扭脸,望向窗外。
陶承柏垂着眼看他,无计可施,心里气恨不得将他拎起来狠狠吻顿。便用腿去蹭他。他挤,郑陆就偏着身子往里让,越往里让,陶承柏就越挤,最后郑陆抬起脚缩成团抱蹲在座位上,就是不看他,不理他。
如此到该下车时候,陶承柏还是门神样堵着座位不动。他不动郑陆也不动,两人硬是多坐站路。陶承柏只能主动让开,否则就算坐到终点站郑陆肯定也不会张嘴说个字。
两人慢慢往回走,进小区,到暗影地方,陶承柏上去抓住郑陆手,紧紧握住,把人往怀里搂,低头就要去亲。郑陆烦躁地用力推,抬腿就去踢他,把陶承柏踢得嘴里嘶嘶叫唤。手上却是怎也挣不开,最后只能扭身子,闷头继续往前走。两人如此拽着手上电梯,进门,郑陆换鞋直接进屋,将门哐当关上。陶承柏往客厅大沙发倒,抓起张毛线毯子将自己头脸盖起来。高高兴兴地出门,没想到回来成这样。真是猜着开头,猜不着这结尾啊。
晚饭郑陆没下来吃,陶妈问怎回事,陶承柏就扯谎说在街上吃冷饮吃坏肚子。陶妈上楼去看郑陆时候,郑陆已经蒙着被子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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