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动作逐渐变慢。
眼睫垂下,手机开机。
数十条信息和未接电话在瞬间疯狂
“他和秦羽白……”
“啪——”
已经被砸坏旧手机再次砸向地面,摔得四分五裂。
萧青阳吓得跳起来,瞠目结舌道:“你……”
他从来没有看过纪遥发这大火。
“好。”
马场会客室里,萧青阳无奈道:“喏,新手机。”
纪遥沉默地接过手机,去拆旧手机外壳。
萧青阳:“说你这个闹独立闹得有点太虚伪,好车开着,好地方住着,在这儿个电话就让人送部新手机过来,大少爷,您这是独立吗?”
纪遥淡淡道:“没花他钱,”他抬起眼,清俊秀丽脸上满是与生俱来高傲,“这是信托。”
秦羽白扶住额头。
说是不肯让晏双痛快,不能让晏双高兴,可晏双是受罪,他也未见得好到哪里去,看到这张照片,他没有感到丝愉悦。
伤害这个人肉体,除衬托出他对他无能为力,其余根本毫无意义。
这样拉扯着,简直就像是两败俱伤。
找个替身情人,是为缓解他压力,怎反倒他越来越累,频频发怒?
边工作两年,很清晰地知道秦羽白第在乎是他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病秧子弟弟,第二在乎就是工作。
而今天白天整天秦羽白都魂不守舍似,工作状态很差。
公司里那些员工股东都战战兢兢搞不清这位皇帝似人物今天到底出什问题。
魏易尘心里最清楚。
秦羽白在想晏双。
纪遥个性孤僻又清冷,可冷归冷,他身上情绪都是极内敛不外泄,像这样突如其来爆发简直都有点不像他。
偏偏纪遥脸上表情又没有丝毫波动,更显得种山雨欲来风满楼恐怖。
纪遥手上很稳当地把旧手机卡装到新手机里。
萧青阳不知道,纪遥自己心里却很清楚。
他情绪像碎万花筒,被包裹在个小小筒里,纷繁缭乱,触即发。
他含着金汤匙出身,尽管那非他所愿,他也已经将它刻入骨髓,永远无法真正坠入凡间。
萧青阳摇摇头,转移话题道:“那个欲望呢?”
对萧青阳这个代称,纪遥很不满意,冷厉地扫他眼,“别这叫他。”
“好好,”萧青阳投降道,“记不住他名字嘛。”
纪遥垂下脸,将被他砸坏手机里电话卡拔出。
他是不是该改改目前对晏双态度?
太过在意,消耗只是自己情绪。
“出去吧……”
秦羽白疲惫地挥手。
“明天中午把人接过来。”
甚至在晚上加班无法完成白天工作情况下,他还要察看晏双行踪。
他这位雇主好像正在无自觉地在不断失控。
这是个很好参照物,提醒他时刻保持警惕,有些事情,在脑海里过过瘾就足够,别真头跳下去,死无葬身之地。
晏双行踪很简单,上课、打工,来来回回就是那几个地方,秦羽白在书桌前匆匆浏览,目光乱扫通后在最后张照片停下。
照片上,晏双背着他那个旧帆布包正在爬医院门口高高楼梯,他整个人在高大巍峨医院大门前单薄得像张纸,渺小得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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