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连秦羽白自己都没察觉,早上他只问他宝贝弟弟句,之后所有问询都在围绕着晏双。
以后他们到底会变成什样子,谁又能最终驯养谁呢?
多有趣问题。
魏易尘若有似无地勾起唇角,“好。”
魏易尘静默会儿,道:“如果他不肯回来呢?”
秦羽白想说“他敢!”,转念想,晏双应该是真敢,昨天晚上在床上还不服气地想打他,如果不是他收服他,说不定他今天早上起来就是病中带伤。
高烧所带来不止是身体上闷热不适,额头也是阵阵地抽疼。
长年累月过劳在身体内所累积痛苦似乎下通过这次发烧全发作起来。
秦羽白闭上眼睛,皱着眉头躺下,“那就让他上完课马上回来。”
“咳咳——”秦羽白由佣人扶起来坐好,“那……晏双呢?”
魏易尘放下粥和热汤,“他去上课。”
“上课,”秦羽白冷讥道,“闲事堆。”
若有似无钢琴声传来,秦羽白目光微动,脸上神情柔和下来,“秦卿醒?”
“是。”
“没关系,”纪文嵩打断他话,又轻拍下他肩膀,“下去吧。”
晏双赶紧拿着文件夹下车。
他下车速度很快,称不上逃窜,也绝不留恋,背影匆匆,很快地就消失在纪文嵩视线里。
纪文嵩微微笑下。
懂得应付和敷衍也是项难得天赋。
“你打算和秦家那个小孩混多久?”
“天气冷时候,应该就会分开。”
“哦,也好,晾他段时间,免得他以为自己多有魅力,尾巴翘太高。”
晏双不说话,心想他也没打算让小纪排第二个。
魏管家统共才七天剧情点,把感情线刷满,顺势紧赶着刷完多好。
这真是种很奇妙视觉体验。
魏易尘看着秦羽白妥协让步样子,就仿佛看到自己。
他们都在被驯化。
他是清醒,并且乐在其中,享受这种危险异化,试探着安全边界在哪里。
秦羽白是糊涂,也比他陷得更深。
秦羽白也不再多问。
秦卿每天做事情无非就是弹琴和画画。
他是最简单不过人。
因为太纯粹,所以和周遭世界都格格不入,拒绝与人交流。
秦羽白搅动两下粥,忽得不耐起来,将勺子放下,对魏易尘道:“把他接回来,上什课,病,他还有心思上课吗?”
分寸拿捏比他家族里任何个小辈都要精准。
真是可惜,这不是他孩子。
纪文嵩收回视线,对司机道:“出发吧。”
知道纪遥人在哪,晏双也就放下心来上课,等上完课再去找纪遥。
秦宅内,秦羽白已经醒过来,他其实已经身体不适几天,只是工作太忙,没有时间生病,自己也觉得熬应该能熬过去,没想到跟晏双睡晚,竟然病得这严重。
“你不爱说话?”
纪文嵩说是有事,却忽然饶有兴趣地摆出要和晏双闲聊架势。
晏双忙应付道:“只是不知道该在您面前说什。”
“哦?”纪文嵩又笑下,“懂,是太老,你和有代沟。”
“不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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