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白盯着那个空水杯看会儿,慢慢坐起身,拿电话叫佣人上来。
佣人立刻上来。
“人呢?”秦羽白道。
佣人头雾水,“先生是指谁?”
秦羽白冷着脸,名字在他嘴边滚好几下,才不甘不愿道:“晏双。”
模模糊糊,他察觉到手背痛,立刻就有双微凉手盖住他轻轻压压。
那双手离开得太快,他睡得太沉,完全抓不住。
梦境中有个曾经出现过声音,担忧地关心着他,让他保重身体,千万不要出事。
是谁?
是秦卿吗?
“妈妈……”
晏双轻柔声音响起,秦羽白轻皱皱眉。
今晚气氛太不对,晏双举止也略有点反常,是对他有所企图,想用悲惨过去来打动他?
要说什?
身世可怜,思念母亲,那些博取同情陈词滥调?
水流滑进喉咙,不适感被勉强压制,头脸也没那闷热。
晏双默默地从他手上拿走水杯,“还要吗?”
“不。”
嗓子已经舒服多。
秦羽白翻过身,看着晏双把杯子放到边,又回到他身边,安静地坐在床头,他目光黏在晏双身上,似留恋又似警惕。
魏易尘沉默片刻,没有接话。
仆人,却有机会就要逃跑。
秦羽白既愤怒又无奈,心生股难言恼意。
跑吧,等他稍稍恢复过来,他马上就能把他抓回来,然后好好地惩罚他,连同今天失踪起清算!
“喝点水吧。”
,bao戾想象骤然被切断。
“晏先生早说他出去打工。”
“打工?!”秦羽白轻咳声,恼道,“病得不轻……去,派人把他接回来……等等,叫魏易尘上来。”
片刻之后,忠诚管家上来,“先生,有什吩咐吗?”
“那赝品,”在知道内情管家面前,秦羽白自然地这样称呼着晏双,脸色不虞,“大早又跑去外面,打什工,叫他回来,他不肯回来话……告诉他,付他时薪双倍。”
别人去接,保不齐又是接不回人。
不,不是秦卿。
秦卿不会出那个门。
那是谁呢?
秦羽白觉醒来,感觉病已经好大半,最起码那种发烧后无力感减弱很多。
房间里空荡荡,个空水杯就摆在床头。
“她就是在你这个年纪走。”
秦羽白:“……”
“差不多,”晏双慢条斯理道,“大概也就还有两三年。”
秦羽白咬咬牙,“闭嘴,要睡。”
药效上来,烦乱思绪被稀释在整天,bao躁与疲劳中,睡意闷头而来,秦羽白陷入似醒非醒昏睡中。
“你睡吧,别折腾。”晏双无奈道。
秦羽白有种莫名感觉。
仿佛他是个在病中对家人无理取闹孩子,晏双正在迁就他般。
不能再继续想。
秦羽白闭上眼睛,嘴唇抿得死紧,眼皮下眼珠却还在乱动。
秦羽白偏过头,从枕头里露出半张脸,病态红晕浮在面颊上,狠厉眼神尚未收回,看上去像头受伤猛兽。
委委屈屈。
晏双心里觉得好笑,把手上水杯往前递,“喝不喝?不喝倒。”
秦羽白咳声,冷着脸伸出手接过水杯。
玻璃杯温度刚好,温温,正好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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