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郑难掩震惊地看纪文嵩眼,却发现纪文嵩表情也是极为阴沉。
难言压抑气氛弥漫开来,崔郑几乎要打退堂鼓,在纪文嵩面前带走纪遥难度着实太大,就算他再长十张嘴都够呛。
正当崔郑要开口提出离开时,佣人拿着手机进来。
“先生,电话。”
这个时候敢送进来电话定
崔郑知道纪文嵩作风,说不定个小时之内就给他组出个正儿八经智囊团。
在纪文嵩面前说瞎话真是压力拉满件事,崔郑硬着头皮道谢,脸上笑嘻嘻,还在想到底怎能把纪遥拐走,手臂悄悄拍纪遥两下,纪遥始终无动于衷,灵魂出窍般,完全不接他暗示。
崔郑脸都笑僵,又翻来覆去找几个借口,无论他说什,纪文嵩都如铜墙铁壁般地丝毫不肯松口。
“累。”
纪遥倏然开口,他站起身,避开崔郑胳膊。
从小到大,他想做什就做什,他父亲从来都不会阻止他。
纪遥则是他反面。
小时候他不懂,为什看上去那温和好说话,每次见他都给他带礼物文嵩哥会对自己儿子如此严厉。
现在他长大,他已经完全懂得。
纪遥是纪文嵩唯。
庭院外,佣人悄然进来点灯,昏黄灯光与瑰色夕阳交相呼应,将灰色檐顶染上层淡淡紫色,宁静而遥远。
崔郑挂电话进来,脸上笑嘻嘻,“文嵩哥,还有点事,先走。”
纪文嵩招招手,佣人上来端走桌上冷茶。
“留下来吃个饭吧。”纪文嵩和颜悦色道。
“不不,”崔郑摆摆手,“饭就不吃,有正事,”他顿顿,直接道,“文嵩哥,想让纪遥帮个忙,行吗?”
崔郑两条手臂落下来,怔怔地看着纪遥。
真是太奇怪。
他上次和纪遥在萧青阳马场夜跑,纪遥还是老样子,锐利又冷冽,什东西都不入法眼模样,怎短短几天,身上精气神都掉下去,像是受到什巨大挫折般,颓丧得不像那个自视甚高大天才。
“站住,”纪文嵩不轻不重道,“毛毛躁躁,坐下。”
崔郑以为父子两个可能又要吵起来,正不知道该怎办时候,纪遥却是脸麻木地真坐下。
不像他,只是锦上添花、可有可无个儿子。
“正事,真真正事,最近在弄个科技公司,人手不够,想搞个软件测试都找不到个懂行人,纪遥不是这方面特别厉害嘛,中学就拿过奖记得,借用用呗。”
崔郑嬉皮笑脸,上来就把手臂搭在纪遥肩膀上,对着纪文嵩挤眉弄眼。
纪文嵩微笑下,他对所有小辈都很温和,“纪遥他只是时新鲜玩过几天,这方面人才手下倒有几个,你拿去用吧。”
他说着,招佣人过来吩咐两句,佣人边听边点头,片刻之后退出去。
“哦?”纪文嵩起身,“什忙?”
崔郑看眼纪文嵩身边木偶样纪遥。
今天纪遥看上去比往常更沉默,散发着难言阴郁味道。
崔郑从小就跟纪遥起长大。
他是老来子,又因母亲怀他时已经提前替他放弃继承权,这个无害小儿子自然是得到父亲百分百宠爱,甚至可以说是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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