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助理问你受伤难不难过。”
戚斐云静静听着。
戚斐云静静地看着晏双,也不知道是麻药效果没过去,还是他受伤影响他情绪,他心情现在很平静,比早上甩下晏双时要平静许多。
晏双低下头回避他目光,掌心摩挲着水杯,忽然道:“都挨刀,还想着让人送去吃饭,你是不是有病。”
语气仍然很恶劣。
戚斐云沉默会儿,道:“位子很难订。”
晏双抬起眼,双眼又是愤恨地瞪着他。
晏双手上拿个水杯,正站在病房门口,他神色略带责备,“刚醒就不消停,”边走边继续道,“你知不知道,那刀就差那点点,就零点零几公分,就要伤到脏器。”
知道是哪个脏器吗?
是肾!
吓死他都。
晏双在病床前椅子坐下,“幸好没伤到,没伤到你也得躺个十天半个月,”他眉头越皱越紧,“你真是太不当心!”
其实也不是没想到,只是戚斐云为人动心样子实在太令他震撼。
晏双默默坐着,等助理哭声小,才递上纸巾。
“谢谢。”助理擦眼泪,又看表情平静晏双眼,道,“你……你不难过吗?”
连他这个只是戚斐云工作伙伴人都这难过,怎戚斐云心尖上人点反应都没有?
晏双又沉默会儿,道:“也不知道。”
班,急匆匆地走。”
“当时就觉得奇怪,戚医生以前从来不这样。”
“今天连做两台手术,他刻也没有休息,又急着要走。”
“你知道……”助理忽然抬起头,眼睛红红地看着晏双,“戚医生被那疯子捅刀之后,跟说什吗?”
捅刀人尖声笑着跑离,鲜血充斥在视野里,助理已经被吓得手脚冰凉,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又不知道该怎办,“戚、戚医生,你、你等……”
可奇异是,被他这样恶狠狠地瞪着,戚斐云点也没有感到不悦。
“受伤,”麻药作用果然还没褪去,他说话说很慢,字句,极其地清晰,“……跟你没什关系。”
这是事实,也是实话。
他们之间不过是纯粹肉体关系,没有必要为对方付出情绪上成本。
那双瞪着他眼睛骤然像是泄气般没气势。
语气里全是愤怒。
他甚至气得喝口水来压火气。
“看干嘛?”
晏双像是仍不解气,狠狠瞪他眼,“信不信把你眼珠子起抠。”
挖肾、挖眼,齐活。
戚斐云醒来时,睁开眼睛便看到白色天花板,立刻就回想起之前发生事。
他被人捅刀。
戚斐云轻皱皱眉,伸手想去掀开被子察看下伤口,不知道谁给他做手术,缝合怎样。
“别乱动。”
清脆又熟悉声音让戚斐云扭过脸。
戚斐云按压住伤口,脸色在失血中迅速变得苍白,他脸上神情依旧波澜不惊,“你去接晏双吃饭。”
“在承云记定位子……”
助理说到这里,忍不住哭。
他是戚斐云助理,亲眼见着戚斐云拒绝过不知多少向他求爱人,在他心里,直误以为像戚斐云这样铁石心肠人是不可能对人动心。
他万万没想到戚斐云竟然会栽在晏双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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