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被介绍来时候就知道盛光明是个退役拳击手,也不敢再插科打诨,正正色道:“秦家是收养个孩子,但不是你提这个人,他们家收养小孩现在叫秦卿,这个秦卿秦家藏得很严实,前头信息你不知道,真是特别难查。”
“有钱人也真讲究,你收养小孩又不是什丢人事,非藏得那深,幸好哥们有点人脉,给你查出来,秦卿是从彩云福利院收养。”
盛光明眉头紧锁,“所以晏双不是秦家收养孩子?”
“那当然不是——”
那人喝口啤酒,挥手道:“盛哥你别打岔,这故事可真是太复杂,你慢慢听说。”
回味起那句话,盛光明感觉自己胸膛里又逐渐充盈力量。
他不会变。
蛋糕做好,盛光明电话响起,正是他这些天直在等。
“喂,盛哥,你让查事还真挺复杂,咱们最好还是面谈。”
盛光明心下紧,“行,你说个地,来找你。”
盛光明知道晏双直在想戚斐云,晏双每天都会念叨戚斐云好几次,埋怨他工作太忙,有时候他差点就要说“可是你有啊”。
他说不出口。
无论是晏双喜欢纪遥,还是让晏双迷恋身体戚斐云,他跟他们都完全不是个类型。
盛光明站在浴室镜子前,用手臂擦擦镜子上雾气。
身为个不怎在意外表直男,盛光明这多年以来还是第次这仔细地用评判意味打量自己外形。
逐渐愈来愈紧,已经冷下来房间又再度升温。
戚斐云也没想到自己休息日竟会直在床上度过。
太放纵,太无节制,也太疯狂。
然而晏双就是有那种魔力,拉着他下坠,却又像是带着他飞行。
直到天色渐黑,落地窗染上夜色,晏双跷着腿,半趴着吃煎牛排,说着在床上吃会弄脏床人给他铺餐布,拿刀叉,倒杯红酒供他享用。
盛光明骑上经纪人借给他摩托车,在晚高峰车流中急速穿梭,很快就赶到地方。
家吃串串苍蝇馆子,经纪人介绍人向他招招手,“吃吗?”
盛光明摘下头盔,“吃。”
“再吃点儿,”那人看上去不修边幅,胡子凌乱,口撸下串香菇,被辣得吸溜吸溜,“这故事,得边吃边听才有意思呢。”
盛光明完全没那个心思,他拉塑料凳子坐下,皱眉道:“没胃口,你直说吧。”
越看越不顺眼。
水珠从肩膀缓缓滑落,盛光明忽得想起骚扰他拳联主席说会有人想舔他胸前汗水……可恶,谁会想舔又臭又硬男人胸?
新染红发怎看怎都觉得碍眼,眼不见心不烦地后梳扎起来,盛光明脸愁云惨雾地去做今晚蛋糕。
他不确定晏双会不会来吃,不过他既然答应每天都给晏双做,说到他就会做到。
“谁都可以变,你不可以变。”
戚斐云坐在边长椅上,低头正翻阅着本书,耳边传来刀叉和轻轻哼歌声。
屋子里充满香气——食物、还有人。
戚斐云很愉快,为此时他所拥有瞬间。
或许这份愉快很快就会到尽头,但人若能不贪婪,仅仅只是安心地享受当下,那便是最和平幸福。
有人幸福,就有人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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