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双显然动作很小心地不想吵醒他。
在这种时候，还真是体贴。
直到卧室
门被轻轻带上，戚斐云才睁开
眼睛。
灰色床侧仍有凹陷下去有人躺过痕迹，甚至空气中还残留着那个人身上特有味道。
好像……他还未离开。
在他第眼看到这个年轻人时，他便有预感——他会坠入地狱，万劫不复。
正如古老教义所言，在受极苦折磨前，魔鬼必将先于极乐诱惑，切都是循环往复，众生皆不可逃。
柔软床铺陷落。
这或许是它最后次承载两个人重量。
他们之间依旧很合拍，也很好，依旧在亲吻后相拥入眠，只是他们彼此都知道，这是最后夜。
晏双在他紧绷脸色中微微笑笑，“不该记得也全都不记得。”
又是这样模棱两可，像是故意要让人猜疑揣测。
戚斐云松手，晏双便伸手勾住他脖子，他对他笑，“开心点儿，喜庆点儿，脸别拉那
长，难道你跟
在起这段时间不开心吗？”
“就当做场梦，”晏双低下头，鼻尖碰着他鼻尖，低声道，“戚老师，直都尽量保持善良，对于像你这样配合好对象，不会骗你，不爱就是不爱，你再怎努力也只是把自己搞得难堪而已，过今晚，就把忘。”
嘴唇慢慢贴上那两片总是冷静抿着嘴，晏双声音愈发低沉，“下次重逢，希望是在手术台……”
戚斐云慢慢闭上眼睛。
这或许真是他做场梦。
到该醒时候，他却还在装睡。
戚斐云睡眠从来没有像这浅过，当怀里人轻拉开他胳膊时，他几乎是瞬间就醒。
他没有睁开眼睛，装作仍在睡梦中样子。
身后浴室传来“哗哗”水声。
戚斐云始终闭着眼睛。
过会儿后，浴室门拉开，空气里弥漫着股淡淡沐浴后香气，戚斐云听到细碎穿衣声。
剩下话被戚斐云吻堵住。
医生终于明分开这个决定对晏双来说有多坚决。
最后次双臂将人抱起，戚斐云俯视着他，冷淡道：“那就永远不要再见。”
他抱着怀里轻盈躯体步步走向卧室。
他判断是那样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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