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光明看着他,水珠从眉宇间蜿蜒而下,流过他高挺鼻梁,他艰涩道:“双双,你真喜欢吗?”
他找不到他可以被爱理由,盛光明痛苦又清醒地意识到这点,他比不上晏双身边围绕那些男人,既然如此,晏双又为什要选择他呢?
浴室里热气扑面而来,在两人之间萦绕出朦胧雾,晏双脸上笑容慢慢淡下去,“为什要问这样问题?”
盛光明手紧攥着门框,几乎麻木得快感觉不到疼痛,他低下头,“如果不喜欢,可以不用勉强跟在起。”
浴室内陡然变得安静,盛光明低着头像在等待个宣判。
浴室门被敲响,盛光明回过神。
“盛哥?”门外传来晏双疑惑声音,“你没事吧?”
“……没事。”
“你今天洗得有点久,”晏双声音带着笑意,“是在紧张吗?”
“放心啦,在超市里,只是跟你开个玩笑……”
双手慢慢垂下来,热水从头顶浇下,盛光明沉默着,胸膛随着呼吸沉重地起伏。
不自卑,是因为没有明确想要追求东西。
只要跟人比,就总会有输赢高低。
情场如战场,却不是靠蛮力取胜。
相貌、家世、职业、个性等等,这些都是可以比较衡量点。
晚餐极其丰盛,对于两个人来说,丰盛得有些过分,摆满满桌。
盛光明做饭出身汗,短T恤被浸得有些透明,若隐若现地露出肌肉饱满轮廓,他拽拽T恤,“有点热。”
晏双咬着筷尖,轻飘飘地看他眼,漫不经心道:“热就脱吧。”
盛光明慢慢放下手,“吃完洗个澡。”
晏双低头笑,“都行。”
“是,”晏双声音轻柔,话语却极其冷酷,“确不喜欢你。”
浴室门下被拉开,晏双脸上露出错愕神情。
天然有些微微卷曲头发湿漉漉地垂在两边,脸上、脖子上、甚至于大片大片胸膛上全是水珠,只在下半身围条浴巾就匆匆赤脚跑过来开门,脸上表情僵硬又有些受伤,“……只是开玩笑吗?”
晏双只错愕瞬,便又恢复平常笑意盈盈模样,“你想要,也可以啊。”
盛光明并没有感到安慰。
晏双态度太随意,随意到令他觉得他根本就无足轻重,换其他任何个晏双看得过眼男人,好像也并无差别。
论相貌,他比不上纪遥。
论家世,他是个孤儿,根本无从谈起家世。
职业……好像也没什稀奇。
个性?像他这样循规蹈矩个性,交往起来应该也很无趣吧。
“咚咚——”
戚斐云出现,显然让盛光明亢奋心情变得低落起来。
晏双心知肚明,也并不去刻意安慰。
老实人感情线细水长流地动起来慢,他懒得陪他过家家酒,他要让他嫉妒,让他发疯,让他患得患失,让他无所适从,让他只能为他神魂颠倒无法自拔。
浴室里,盛光明泼捧水在脸上,暗骂自己脑子有病,怎会真认为晏双和那个拳联主席样会对他胸肌感兴趣呢?
个名牌大学生,学是文学,喜欢音乐是古典乐,行走坐卧都有种天然潇洒优雅,与他有关系男人非富即贵,要就是社会精英……算来算去,他好像是最差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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