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怜悯他。
怜悯他愚蠢、傲慢、不服管教。
“这是个局。”
惊涛骇浪样心潮过去,纪遥语气竟出奇平静。
纪文嵩淡淡道:“早说过,他将你当傻子玩弄,你偏不信,非要头撞下去,管你管累,索性随你去,横竖这种事也只有自己知
车前,两父子正对峙着。
“小孩子过家家把戏玩够吗?”纪文嵩淡淡道。
纪遥低垂着头,脸上没有点表情。
他拼尽全力想要争取属于自己人生,将他所有都豁出去,在他父亲嘴里,却只是“小孩子过家家把戏”。
在晏双眼中又是什呢?
“只有。”
“哦,”晏双平淡道,“那运气不错。”
前座人可不认为晏双真只是碰运气。
这个人可怕程度着实是让跟在纪文嵩俩父子身边他也感到心惊胆战。
怎能在那样情况下还保持着神智清醒?
他嘲笑他们这些高傲自大上位者,用他那颗无坚不摧心。
到此时,饶是纪文嵩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小看他。
纪文嵩伸出手,向前做个手势。
纪遥身后车上小保镖立刻下车,小跑着走到纪文嵩身侧,谨慎道:“先生。”
晏双用余光瞟小保镖眼,很淡然地冲他笑笑,毫不吃惊模样。
纪遥清楚地听到晏双说什。
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其中意思却有些模糊不清。
纪遥迟钝地转过脸,目光射向那个单薄修长如同脆弱花枝般背影,微风正吹拂着晏双发丝,将他身上那股特有香气送入他鼻尖。
淡淡柑橘味道。
几个月时光忽然变成条巨大河流,无论怎样去捞,都是流水逝于掌心,什都想不起来,什都抓不住。
脑海里模模糊糊,胸腔里有股傲气强撑着他,纪遥抬起脸,他望向他父亲。
他父亲向都是个冷酷独裁者,此时看着他眼神却没有他曾经预想过冰冷愤怒。
他罕见地从那双冷酷眼睛里看到……“怜悯”。
原来他父亲也有这样柔软情感。
怎能演得那滴水不漏,让所有人都对他毫不怀疑?
怎能对深爱他人无动于衷,还要将人推入深渊?
他用余光扫向后视镜,却与后视镜里眼睛下对上。
镜子里人正神色平静地对着镜子整理自己头发,对视后,他甚至还温和、若无其事地对他笑笑。
小保镖扭过脸,目光专心地看向车窗前,不敢再乱看乱想。
“带他上车。”纪文嵩语气严酷道。
“是。”
车前围成圈保镖散开条道。
晏双跟着人上最左边那辆车。
他坐定后,对坐在前排人道:“你们那有多少是卧底啊。”
是他梦、他爱、他向下坠落开端。
晏双目光戏谑地看着纪文嵩,语气俏皮,“纪先生,惊喜过头,说不出话吗?”
有那个瞬间,纪文嵩想直接掐死面前这个巧笑嫣然男孩子。
然而对方像是察觉到他意图,眼神漫不经心地从他手臂掠过,睫毛上挑,像是讥讽又像是然,他脸上神情仿佛在说“别那玩不起”,纪文嵩甚至都能猜出他语气。
定是极其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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