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修懿转头问:“左老师,那您呢?”
“?”左然微微地篇头,看着何修懿眼睛,轻笑声,说,“就是那首‘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啊?”何修懿有点傻——这诗他不熟悉,不过好像听过最后句。
即使不大明白具体意思,何修懿还是恍惚下——左然方才声音过于好听,仿佛动用全部台词功底……不过想想也知道是错觉。
左然语气平静地解释下:“叫作《风雨》,《国风·郑风》中篇,讲夫妻或者情人重逢。翻译过来就是:风雨如此寒凉,鸡鸣依然高亢。终于见
“好!”李朝隐说,“好!”
何修懿连忙站起身子,不敢再看左然,拍拍自己脸:“行,出戏。”
盒饭已经到,何修懿没去抢,而是站在边静静地发着呆。
左然走到他身边,也靠在墙上,显得身材修长、挺拔:“最后镜感觉最好。”
“……嗯。”
对着二人正脸,还有台摄影师在远处拍摄全景。对于这段重要对话,李朝隐并没有采用什特殊方法,而是选择教科书般连续正反打。
比较特殊东西反而是话筒。李朝隐十分相信左然、何修懿,很少见地运用全指向话筒,而不是最为常见领夹式话筒,只因为前者能记录最自然人声,后者效果较缺乏透视感。
左然坐在桌前,用漂亮得好像琥珀般眼睛看着何修懿,手指轻轻搭在书上,指尖对着《邶风·柏舟》,句句轻轻地念:“心匪石,不可转也。心匪席,不可卷也。威仪棣棣,不可选也。”
“……”大概依然是把自己当作宋至关系,何修懿只觉得心尖兀自抖,连声音都不受控制地发着颤,“…………”
左然低头,继续表演:“这句是说,心并非石子,不可随意转移。心并非席子,不可随意卷起——后世经常用于形容……永不变心。”
“说起《诗经》,你最爱那句?”
“嗯?”何修懿十分惊讶左然会与自己聊天,不过转念想,又觉得挺正常——他们俩是《家族》主演,总不能直不讲话。
何修懿琢磨下,微微皱起眉头:“知道不多……可能是那句‘彼采葛兮,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日不见,如三岁兮’……吧。”
左然没有说话。
何修懿觉得自己产生幻觉,因为他隐约听见左然“哼”声。
何修懿喉头动动。
大概是太入戏,心脏咚咚地跳。
“下边句……”左然又抬起眸子,继续表演教人读诗,“忧心悄悄……”
片子没必要将整首《柏舟》念完,左然直接跃到下句台词,他指着“心匪石”那几句,用低沉声音对何修懿说:“你来读遍吧。”
“……”何修懿低下头,整脸脸都红,按着《诗经》指尖都有发白,全身上下带着不谙世事、情窦初开少年紧张,“…………心匪石,不可转也。心匪席,不可卷也。威仪棣棣,不可选也。”他想快速结束,却又假装镇定,台词节奏充满忽快忽慢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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