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次又要输牌时,莫安开始唉声叹气:“天哪伙计,你怎能打那张‘K’?”“噢,请你不要
录音师看见何修懿便招呼道:“嗨亲爱朋友,快点过来……”
何修懿听说过,录音师莫安早年是从事译制片配音,可以把译制片配音后期做得炉火纯青,不比原音差上多少——喊真有喊效果,低语也真有低语效果。后来莫安“转行”录音,发展得还不错,不过开口说话总有股译制片味道,也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习惯成自然。
左然问道:“双升,会?”
“哦,会。”
左然又道:“按这个剧组规矩,输牌人都要接受对方在他脸上画道。”
为尽快融入剧组,“家”就在本市何修懿晚上也没有回出租屋,而是选择与其他演员同住在酒店里边。
左然也没有走。因为有时需要忙到凌晨,剧组为左然和助理也订间房,不过两个人却很少留宿,屋子总是空。
李朝隐和制片主任没给何修懿第天安排太多事,收工时天色还挺早,何修懿趿拉趿拉地晃进酒店走廊角落扇门内,屁股坐在沙发上,拿起剧本又开始读——他希望能尽快熟悉剧本,弥补临时进组所造成缺陷。因为是补订,他房间与剧组其他人离得有点远,屋子也在阴面,空气中总飘着种淡淡潮味。
到大约九点,何修懿听见电话铃响。他拿起来看,惊讶地发现对方是左然。
左然问:“打牌?”
“好。”自己是无所谓,不过……何修懿有点难以想象左然被人在脸上画道。
抽签结果是,左然与副美术组,何修懿与莫安组。
何修懿其实打得并不好,而且,左然太会记牌和算牌,每人打过什、同伴手里还有什、对家手里还有什,似乎清二楚、轻轻松松、毫不费力。没过多会儿,左然与副美术便升级到“8”,而何修懿组依然停留在“3”。
何修懿脸上被左然画5个道道。左然修长手指拿起马克笔,拔开笔帽,微微倾身,在何修懿脸上勾勾抹抹。他靠得近,动作也轻,淡褐色眸子十分明亮,认真地盯着何修懿脸,动作优雅得像是握着油画笔,即将在块画布上描绘缤纷色彩。何修懿看着左然扬起脖子,喉头“咕”下,没来由地将视线往左右瞥去。
至于同样输牌莫安,则由主美术负责处理。
何修懿:“嗯?”
左然说:“扑克牌,312。”“312”是左然房间号。
何修懿放下剧本:“哦,好,等两三分钟。”左然叫他打牌这个行为里边藏着细心——他作为中途进组人,只在片场出现话很难拉近与众人关系。不论中外,员工下班之后都经常会参与聚餐、泡吧等等活动,而“打牌”呢,无疑是不大会讲话人最喜欢选项——既能增进感情,又不需要尬聊。
挂断电话,何修懿拿起房卡揣在裤兜里,轻轻地带上门,在酒店走廊里迷路会儿,最后乘坐距离312最远部电梯下楼。等出现在左然房门外时,已经过差不多十分钟。
房间里人是左然、录音师、主美术,还有个平常举话筒吊杆“杆爷”和个美术助理分别坐在录音师和副美术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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