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完工
。
左然慢条斯理地在那张速写
右下方写上自己名字：【左然。】
何修懿：“……”
顿
下，左然又写：【2017年9月13日，意大利威尼斯，水上航道，与何修懿起，两人单独乘船。】
何修懿：“……”
左然大大方方地承认：“嗯。”
“……”何修懿想：这是……原本将速写本拼命藏着掖着，无意中被发现之后，决定破罐破摔吗？竟然当着自己面、开画？
瞬间，何修懿胳膊和腿全都不知道往哪搁。
左然不为所动，每次抬眼仔细观察几秒，便又低头画画。何修懿被看着，姿势别扭，可左然似乎早已经将他方才样子印在脑海里，可以自行调整些细节。
勾勒轮廓后，左然开始填充细节。何修懿觉得，左然目光，赤裸裸，好像是情人手掌般，将自己从头到脚细细摩挲好几遍，而自己脸上、身上每个部位都落在对方眼里。因为两人距离不远，他可以看见左然在凝望几秒之后，开始笔笔画自己双眼、鼻梁，又凝望几秒之后，开始笔笔画自己双唇……也不知时不时何修懿错觉，他总觉得，左然在画嘴唇时速度尤其慢，手腕动着，点点描绘他两边唇角，而后是那个很有特色唇珠、下唇弧线、连上边道道小细纹都尽可能还原。而在这过程中，左然每画两笔，便抬起头盯住对方观察片刻，将何修懿看得浑身都不自在，被对方视线重点照顾嘴唇开闭、闭开，时而轻咬、试图藏起下唇，自己把它给折腾得红通通。
因为不喜欢用手拿东西，何修懿背个包，将饮料之类股脑扔进去。
“你背包，给
。”左然重复遍。
虽然不明所以，何修懿还是立即将背包递过去。
左然将其放在脚边，弯腰拉开背包上拉链，用修长手指拎出个白色封面活页本子，还有支黑色水笔。
何修懿：“……？”
“行，”左然将速写本
画过下颌，左然进度到何修懿脖颈、锁骨。他动作依然十分缓慢，围着脖颈、锁骨不住打转，依然……时不时地抬头，用灼热目光盯着他“模特”。
接着是腰、臀，还有双腿，每笔都能让何修懿努力地压抑呼吸幅度。何修懿完全可以看见左然动作。他觉得，左然在描画自己双腿之间拉链处裤子褶皱之时，时间变得无比漫长，秒宛如个世纪，他恨不得伸手将那部位捂住。
真是……本来觉得，画就画吧。
怎会变成这样？！
当左然终于完工时，何修懿看眼表——其实也只过二十分钟，可是对他来说，仿佛是两个百年，连前胸后背都流不少汗水。心脏始终砰砰地跳，有点点喘不过气。
左然用淡色眸子紧盯着何修懿看好会儿，才又低头，大开大阖地粗粗勾勒出几根线条。
“喂……！”何修懿惊呆。
因为，左然，明显，在画自己！画自己坐在刚朵拉船头，在欧洲八九月灿烂阳光下，在威尼斯水城诗情画意中，勾起唇角微微笑着回望他画面。
“昨晚便想画。”左然说。
“喂喂……”何修懿问，你竟然将本子偷偷塞进背包，让给你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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