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后座美国人就问:“能不能再
当时,副驾上中国队友突然间就用中文说:“刚才去问问,他名字叫经鸿,真好听啊。”
“姓经?”周昶边开车边散漫道,“还以为姓景。”在大赛名签儿上经鸿名字是HongJing,周昶以为是“景洪”之类,毕竟“景”才是常见姓氏,而“经”显然不是。
“不是。”队友回答,“是‘经鸿’。经过经,鸿雁鸿。好听。”
“经鸿……”周昶念遍。
自然而然,他想起些词、些诗。
在暖黄色灯光中,那雪粒子像珠帘般,还是金色珠帘,在天空下拉扯着,又美丽又凉薄。
经鸿撑着把伞,站在那儿,他身后灯打过来,整个人都不大真实。
周昶看着经鸿,面前车窗上也沾上些雪花。
周昶突然想起来他第次见到经鸿那天。
那是次商业竞赛,他们两人学校在半决赛上相会。那次,因为Berkeley收到张20美元假-钞。他们被经鸿带领团队淘汰,那也是他第次体会到“棋逢对手”。
点,向周昶那边儿倾,可之后谁都没说话。
太阳还挂在半空,在冬季苍茫当中倒别有番韵味——并不刺目,周围是灰白色空茫天空,因为已下过雪,下方楼宇、建筑有着雪白屋顶,使得上下片淡色,只有太阳分外鲜艳分外扎眼,成为满目清寡中唯焦点。
路其实并不远,很快,他们便走到周昶停车地方。
几伙年轻男女围着前面辆车,又是拍照又是合影,周昶掏出车钥匙,那车发出“嘀”声,几伙人立即鸟兽散。
辆黑色柯尼塞格Agera系列新款车。
比如惊鸿瞥。
比如翩若惊鸿。
比如陆游七十五岁时对原配妻子那句描述,曾是惊鸿照影来。
当时后头美国人问他们在说什,副驾队友便解释,那个人名字是种鸟,在中华文化里有相当特殊地位,每年冬天飞去南方,但对于“家”却带着眷恋,坚贞、壮丽,来来回回,捉不住,留不下,偶尔停在人身边,因为受惊而振翅。
美国人就是天真,个女生立即道:“人可以当它们家呀。”
这其实是件小事。
周昶记得那年比赛地点是纽约州Syracuse,中文翻译成“雪城”。雪城大学是承办方,那所大学排名般,但商业方面某些系,比如广告、公关,其实还是不错。
那天比赛结束以后,天上好像就飘起雪。
从停车场转出来时,他看见经鸿还站在商场大门口,大概在等他队友开到前面捎上他。
商场里暖黄光线从他背后洒过来,和今天有点儿像。
经鸿送到主驾旁边。周昶坐进车里,经鸿伏低身子,嘱咐句:“雪天路滑,小心着点儿,别忘记开除雾。”
周昶似笑非笑地看他眼:“知道。”
周昶车是倒进去,车头向着外面。最后在小雪中,经鸿手里持着伞,站在周昶车头前面,对着驾驶那个方向轻轻地点下头,就算告别。
就在这时,经鸿身后、停车场中另外面那辆车两只车灯忽然闪,从经鸿身后照过来。
下雪天,启车之前要开车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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